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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景祺糊里糊涂地接过青年递给他的香槟,小声道了声“谢谢”。然而他并不希望青年坐在他身边,原因就是一句“谢谢”之后,他就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题了。尴尬的沉默持续得已经超过了应有的限度,可是青年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关景祺的脸,令他浑身不自在,连眼睛该往哪看都不知道了。
“我看到你是跟韩梓羽一起来的,所以一直都在注意你。”
韩梓羽是老板的名字,因为关景祺已经习惯称呼他“老板”,所以反应了一会儿才点头。可是很快另外一个疑团就占据了他的大脑——青年为什么会知道老板的名字。难道老板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的确有这个可能,进场以后,他已经不止和一个人像老朋友一样打招呼,难道老板以前也是个画家?
“我只是在他的酒吧工作而已。”
关景祺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也是画
家。与其被揭穿以后尴尬,倒不如自己先表明身份。另外他也希望对方知道他们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之后就会兴趣缺缺地离去。可惜事情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顺利,青年得到了一句回应之后反而挪了一□体,跟他靠得更近了。
“真不愧是韩梓羽选的人,果然有眼光。”
“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
听出了青年的弦外之音,关景祺急忙否认道。
“你们不是……”青年歪头笑了一下,“对不起。那——你在酒吧里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调酒。”
看得出青年在拼命地寻找话题,关景祺也不好意思再冷淡地回应,于是也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们的工作其实差不多嘛,只不过你调的是酒,我调的是颜料而已。”
青年平易近人的态度改变了关景祺的想法。他发觉这些艺术家在生活中不过也只是普通人而已,紧绷的神经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你终于笑得自然一点了。我看你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很紧张的样子,所以忍住想过来跟你聊一下。”
“谢谢。”
自己从进来开始的一举一动原来早就被人看在眼里,关景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所以……”
“我明白,其实我也只是第二次而已。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我比你还紧张呢,一直很崇拜的画家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才叫真的丢人。不过呆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你看那边穿深蓝色西装的那个,”青年悄悄地指向一个有点秃顶的中年人,“那个人一幅画可以卖到上百万,却特别喜欢占小便宜。我敢打赌他的口袋里已经装了好几个杯子了。”
“酒吧里也常有这样的人,我们几乎每天都会丢几个杯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青年用小指撩了一下头发轻轻别在耳后,露出精悍的侧脸。他友好地伸出右手,对关景祺说:“姜廖轩。”
“关景祺。”
“你的名字很有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感觉。”
“我爸爸很崇拜黄埔军校的军医杜景祺,还一直说要我当医生。”
“如果你当了医生就可惜了。”青年看着疑惑的关景祺笑着说,“那我就非要生病才能遇见你。”
这种如同哄骗十几岁少女的甜言蜜语让关景祺有点不自在。如果是在酒吧遇到这样的人,关景祺会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可是在这种场合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大得体,更何况对方并没有挑明,如果反过来说自己自作多情,那就不单纯是丢人的问题了,恐怕还会给赵
子立和老板带来困扰。
他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体,与青年拉开距离。他不想再继续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对话,于是转开了话题:“你跟老板认识吗?”
青年不仅知道老板的名字,而且还是因为老板的原因才注意到自己。关景祺虽然与老板认识将近十年,但是对于老板以前的事并不太了解。如果老板以前是个画家,为什么不开画廊而是酒吧呢?
“你是说韩梓羽吗?那个人可是相当了不得,画油画的人基本都知道他。”
“这么有名吗?”
“当然,他可是伊丽莎白·西德尔式的人物,就算没见过他本人,也见过以他为模特的画。”
“模特?”
关景祺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老板,即使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之中,他也依旧是最吸引别人眼球的一个。关景祺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