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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绍谨握了握她的手,他的手指冰冷。门外,小陈和另外一位司机冲进来,将那扭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并将顾念石带出屋外。
顾念石下手并不重,朱梦淮脸上只有几次青痕。他揉揉头,刚叫了一声:“老师。”
香绍谨扬起手说:“现在什么都别和我说,也别来打扰我,让我静一下。”
他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书房里,剩下初夏和朱梦淮一左右地站着。
朱梦淮冷冷地看着初夏,看得初夏无地自容。
她瞪着他说:“你看我做什么。”
朱梦淮没好气地说:“早跟你说过要和他保持距离,闹成今天这样怪谁!”
“又不关你的事!”初夏呛他。
“你怎样都不关我的事,现在他是惹到师父头上了,你没听到他是怎么说师父的,你就由着他那样说?”
初夏不语。
“我真是后悔让你留在师父身边,除了给他惹祸你就没做一件正事。”朱梦淮骂她。
初夏呆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瞪着他说:“我知道你后悔,早知道现在后悔,当初你为什么不来追我?”
朱梦淮脸色蓦然涨红。
初夏又说:“你喜欢我又不敢来追我,就因为你的情敌是师父,你觉得自己这样很了不起吗?你是个懦夫才对,你连顾念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朱梦淮的脸由红转白,最后铁青,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冷笑几声:“我当然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我看你也别缠着师父了,尽管找你的顾念石去吧,以后是死是活没人会管你。”
“我要你管,你教训不了我。最对不起师父的人是你,你抢了他的爷爷,抢了他的爸爸,抢了他的家产,你以为不和他抢女朋友,你就仁至义尽,就对得起他了吗。”
朱梦淮握起拳头,气得青筋暴跳,狠狠地踢向身边一只五斗柜,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房子里一片凌乱,椅子东倒西歪,初夏孤伶伶地站在那片凌乱之中。
薛衡到这时才冒出来,她过来拉住初夏说:“你好好的说什么气话,梦淮一向都是这种态度,今天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初夏听到薛衡的话,忽地哭了起来,她抹着眼泪说:“他们都怪我,我有什么错,是顾念石来招惹我,是顾念石缠着我不放,我也是受害者啊,师父怪我,师兄怪我,你也来怪我。”
薛衡说:“我哪有怪你,这件事说起来,真的跟你没多大关系,其实顾念石他不过是利用你。”
“利用我?”初夏停止了抹眼泪,她问薛衡说:“我有什么可利用的?”
薛衡转头看了一下,见屋子里没人,这才小声说:“这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顾念石有了些名气之后就不安份,一直想脱离云起楼,前一阵子和几个艺术经纪联系颇多,正想法子解约呢,他不过是借着你的名头来和你师父闹翻。”
初夏不解:“他是云起楼一手捧红的,闹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云起楼抽佣抽六成,他不甘心!”
“六成!”初夏低声叫起来:“这也太黑心了吧。”
“只抽六成算是优渥了,有些大画廊都抽九成。不管怎么样,总之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和你无关,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
薛衡说着开始收拾东西,扶起一把椅子,看到初夏坐在榻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忽听初夏在那幽幽地说:
“师父不也是在利用我吗。”
薛衡直起身,初夏说:“他故意不阻止我和顾念石来往,他故意让我和顾念石的关系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两个全都在利用我!”
薛衡懊悔地死,她真不该在初夏面前多话。
“初夏,你不要多想,你师父最疼你。”
“他疼我?他只把我当小孩子看,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这是为你好。”
“我受够了。”初夏站起来,目光坚定,直直地看着前方。她本来个子就高,如今脸上平空添上一份坚毅,薛衡忽然发觉她不再是个小女孩了。
初夏说:“顾念石说得对,我中了他的盅,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离开他,我留在他身边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初夏——”
初夏已经走上楼去。
薛衡急得不得了,想去和香绍谨说,又不敢说。想上去阻止初夏,又怕弄出太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