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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毛毛雨的事。”
“你要我帮你什么?”
四萍微微一笑,开口说:“你们扩建工程的标底你上次给我的那几个数不行,太简单了。大雄给那家公司的老板看了,老板让我们问你能不能把标底书和监理公司做的预算书复印一份拿出来,还有……”四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清单,念给他听:“……还有‘标底汇总表’、‘单位工程取费表’,都得要。”
龙小羽拿过那张字条,字条上写着那家参加招标的建筑公司索要的一系列文件。那些文件龙小羽都见过,他把那些文件给罗保春看过批过之后就退给筹建处了,现在就存放在筹建处的保险柜里。
龙小羽把字条还给祝四萍。他对祝四萍,对她背后的那个大雄,还有大雄背后的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对他们的贪得无厌和没完没了非常反感。他面带厌恶地说:“我不想再做这种事了,你们拿我当什么,叛徒还是内奸?”
四萍拿着字条直发愣:“你上次为什么就能做,这次为什么就不能做?我又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了大家。大家都是从绍兴老家出来的,你一个人有吃有喝了,你就不管大家了吗?”
龙小羽张了半天嘴,他不想当叛徒,不想做内奸,公司是他的衣食父母,老板待他情同骨肉,他拒绝四萍的要求本来是件理直气壮的事,但四萍说到了“大家”!“大家”这个词让龙小羽变得理屈辞穷。
在中国,在那些小地方的人群中,“大家”的概念是什么?
“大家”,就是父老,就是乡亲,就是义气,就是曾经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吃苦,一起喜怒哀乐的那一帮人!他不顾他们,也是背叛。
四萍见龙小羽哑口无声,继续晓之以理:“我反正已经说了,你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你要是砸了大家的饭碗,我就到你们公司去闹!我就让你们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老板的女儿真个脸皮厚,仗着自己钱多,硬要抢人家的男朋友!我反正不在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非臭臭她不可,我让她做不了人!你不是说为她可以牺牲一切吗,那你好好搞搞清楚,你就算为了她,也不应该把我逼得没路走吧!”
龙小羽的心咚咚地跳,四萍的话也许只是虚张声势地叫一板,叫完了并不一定真个出场的,但这一板却叫得龙小羽魂飞魄散!眼看着他的面色变了白,祝四萍掩饰不住得意的笑,把手上的那张二寸条,那张他们索要的“情报清单”,噗一下塞给呆若木鸡的龙小羽,然后说了句:“那我们可算讲好了啊,办完以后你直接给大雄打电话。”
四萍说完,也不等龙小羽表态,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用命令的口气大声说:“你可快点啊,过两天就要开标啦!”
二十三
四萍走了。
尽管,龙小羽已经不爱她了,但这样的分别仍然给了他出乎意料的失望。他在回公司的途中,脑子里一再跳出两年前在石桥镇通往绍兴城的河道上,他第一次见到四萍时的印象。他摇着一条乌篷船载着她们母女回城去,四萍扎着两条粗粗的黑小辫,穿着一件火热的红毛衣,两只大眼睛黑白分明,定定地看他。那个情形他终生难忘。
他很难将那个四萍,和今天板着脸像生意人一样和他讨价还价的四萍,在讨价还价时变得穷凶极恶的四萍,想象成一个人。尽管他不爱她了,但他不希望他爱过的女孩,成了这副德行。
龙小羽的这种心态,按照韩丁的分析,是缘于他和四萍本来就不是同路的人。他们同乡、同龄、同样出身寒微,但不同路。四萍思想简单,从小受母亲娇惯,凡事以自己为中心,又常被醉酒的父亲打骂,养得性格暴戾反叛。而龙小羽自幼在乡村戏班的集体中成长,受梨园行中师徒规矩的熏陶,懂得尊重前辈,先人后己。又受父亲的影响,对人知恩图报,较重感情。他不爱四萍了,但在感情上还是把她当作姐妹一样,所以他受不了四萍变成了这副德行。
其实四萍对龙小羽也同样没有绝情,这在后来韩丁的调查中被一再地证实。在后来的调查中韩丁还意外地发现:祝四萍和大雄的关系,也多少有些蹊跷,种种支离破碎的迹象让韩丁对他们的关系发生怀疑。从现象上看,四萍从老家来到平岭后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正经工作,她基本是靠大雄生活的,换句话说,是靠大雄养着的。大雄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去供养一个女孩,尤其是四萍这种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凭什么呢?韩丁曾把这个问题直截了当地去问龙小羽。龙小羽承认,四萍曾经告诉他,大雄对她是有那个意思的。四萍把大雄对她的那个意思告诉龙小羽的目的,既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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