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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接了单子杀人,我躲还来不及,你非要惹这些麻烦做什么?”
“不麻烦,只是瞧着你这江湖名号被画师拙劣画技毁于一旦,心中不快罢了。”
“你嫌别人画得差,你就画得好吗?别去了衙门还不如人家画师,丢我颜面。”
叶辞虚心求教道:“不才画技鄙陋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大手教我,如何不堕大手颜面?”
阿瓷想了想,道:“那你就画一万张吧,画到那个……手上有画,心中无人的地步。”
叶辞晓得她是化用街上说书的那一套什么手上有剑心中无剑的话词,失笑道:“大手果然高深难解,不知现下可移驾赐教否?”
“赐教赐教,备笔墨来。”
相处多年,叶辞唯一不懂的是这姑娘琴棋书都不差,唯独画之一道,在天赋上委实贫乏难言,时常闹出些笑话。
叶辞陪她去放河灯时,果不其然又见她大笔一挥两个圈儿,加上竹签似的四肢,头顶再涂抹些竖条当头发,便大功告成。
阿瓷显然对自己知道画头发的进步十分满意,抬头征询叶辞的意见:“如何?”
叶辞对这种场面厉战已久,当即昧着良心道:“栩栩如生人,寥寥几笔已跃然于纸上,如今方知我竟是三生有幸,娶了个画圣转世。”
阿瓷吃吃笑了一阵,起身撩开帷帽纱幔,灯影下照见眉目如画。
“我有这么好?”
“你有这么好。”
“那我最后一次,嫁给你好不好?”
“好。”
言罢,阿瓷便偎进他怀里,细语了一会儿,待天幕星上,回客栈门口时,面上的笑意倏然一淡,随即咦了一声,在身上四处翻找起来。
“怎么?”
“我……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丢了,我分明系在身上的。”
阿瓷的母亲信密宗佛,留给她与兄长各一块佛家玉佩,虽是雕成一模一样的天舞菩萨,但转过来却是能拼为一体的,父亲携兄长早离家,阿瓷对此早没有印象,但念着这是母亲的心意,玉佩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见她四处寻找,叶辞背着手沉默了片刻,道:“可要回去找?”
阿瓷皱着眉朝灯市的方向看了一眼,叹气道:“人多手杂,怕是等你的时候被偷儿摸去了,找不回来的。”
“你不是还要凭着这面玉佩找兄长吗?”
阿瓷摇了摇头,道:“父兄若还在,怎会不回来找我……这下我是真的漂泊了。”
“……”
阿瓷见叶辞半晌不言,疑道:“怎么了?”
叶辞让她转身回客栈,道:“刚才有门中之人跟着我们,这些人向来多事,约是趁我不在动了手脚,你先回去,若是他们窃取的,我去要回来。”
阿瓷眸光一凝,不禁愕然道:“我就说寻常的偷儿怎会瞒得过我的眼,他们偷我的玉佩做什么?”
“谁知道……约是门中有人不想我接任门主,要拿你做文章。”
阿瓷见他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衣袖,道:“那你别去了,一件玉佩,不值得犯险,他们既然伪作偷儿偷我的玉佩,定然有所图谋,不妨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能对我做什么。”
叶辞手指轻点了她的眉间,道:“这回倒是学聪明了。”
阿瓷捂着脑袋躲了躲,转身道:“我饿了,去找厨子烧条鱼,你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辣……”
“半夜了吃什么辣,随我。”
“好,随你。”
眸中笑意盈盈倒映出阿瓷的背影,叶辞张开手心,一枚半面菩萨玉佩躺在手心,菩萨半面慈悲面容,在灯火摇曳中平白映出一抹妖异。
“你聪明了,我就放心了。”他喃喃道。
……
稽城郡守宁宗恒甫到了稽城两日,便搬去了官衙。
他娶的正妻乃是京中的名门,对于他这样平民出身的官吏,能娶上这么一位名门贵女,对他的仕途是极有好处的。
这位贵女骄纵悍妒,不满远离京中繁华,每日里摔瓶砸盘,让宁宗恒不得安生。
“……若不是我父亲的命令,我才不和你来这种粗陋的小地方!”
“话虽如此,可岳父大人要查的那易门诡秘难寻,又岂是一朝一夕的……”
“少废话!父亲交代你的事你最好快点完成!否则我饶不了你!”
宁宗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