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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样叫的?莹儿——莹儿——软绵绵甜丝丝的,叫人一听,还当你叫着说啥好听的话呢。魂不上你的身才怪呢。”莹儿笑道。
灵官脸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以为你是个木头,只有…… 这几声还有些人气的。”她笑着望一眼灵官:“就是不知道你是在叫魄呢,还是在*?”
灵官的脸越加红了,是一种孩子似的通红。灵官知道自己脸红的毛病,这使他愈加尴尬。今日的莹儿令他大感意外,平素里悄声没气的她,调皮起来却一点也不逊于他上学时的那些城里女孩。不过,难堪归难堪,他还是喜欢伶牙俐齿时的莹儿。
对于灵官的窘相,莹儿显然很开心,她越加调皮地逗他:“别人的魂一上身,脸肯定发烧,心也跳。除非是没心没肺的。你觉得烧了没?心跳不?……噢,我明白了,你是个没心肺的人。”
灵官连个招架的法儿也没有了。他周身冒汗,胸腔里有面战鼓在擂。
大漠祭 第二章(14)
莹儿又逼了上来:“没烧?……噢,我明白了,你真没心肺?”
灵官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喜欢莹儿的步步紧逼,知道平时在家中也压抑了她,便索性开起玩笑:“烧咋样?不烧咋样?魂儿勾了咋样?不勾咋样?我倒觉得你没了魂反倒像有魂,有魂时反倒没了魂。”
莹儿笑了:“是吗?这一说倒稀罕。你希望我没魂呢?还是有魂?”
灵官反问:“你愿意有魂呢,还是没魂?”
“你少耍滑头。”
“你也少耍。”
莹儿笑了,眯了眼,望一阵灵官,问:“那天…… 你哥说的话你记起没?进城那天。”
灵官说:“没。”他的心又跳起来了。
莹儿幽幽说道:“灵官,你没忘。你怕刺伤我,对不?你哥说你妈想孙子哩,对不?其实,我知道的,你哥可怜…… 可怜的倒不是他的病,病没啥。真的没啥。谁能保没个三灾六难的。有病,治不就对了。可他,死要面子,怕人知道。背地里唉声叹气,动不动就死呀活的。他不是在愁病。愁啥呢?一是怕丢人,男人……一害那个病就……叫人看不起;二是怕……怕……断……了根。 …… ”说到这里,莹儿低下头。
灵官的脸上又着火似烧。
忽然,毛旦上了西湖坡,远远地,就叫了:“呀,小叔子搞嫂子,世上好少的。”
灵官一惊,旋即镇定下来,手指毛旦,吼道:“呔,你过来。你干的好事。她可吓坏了,站都站不起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非法办你不可。”毛旦露出一丝慌张,但口气却很强硬:“咋哩?咋哩?我又没打她骂她,不过叫她看个稀罕。犯啥法了?”
灵官说:“犯啥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法大还是你的口气大。”
毛旦看出灵官在唬他,嘻嘻笑了:“哟——我是吃五谷长大的,又不是叫你唬大的。告去,告去。你一告,我就说,你和她……那个,叫我发现了,才反咬一口的。告去。你告去呀。”
莹儿扫兴地摇摇头,望望毛旦,又望望灵官,示意他支走毛旦。灵官遂道:“好了,赶紧去吧。魏没手子等着给你工钱呢。”
毛旦挤眉弄眼道:“行了,再不搅你们的经堂了。你们干啥干啥,放心,我不给人说的。嘻嘻,灵官,你有本事钻进去,捞出个小灵官来,嘻嘻。”说着,他摇头晃脑,哼哼咛咛走了。那个打耳光似的鞋底仍在给他的哼咛打拍子。
灵官低声道:“还是你有法子。”
莹儿笑道:“听见没?人家激你的将呢。”
灵官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与莹儿已有了一种默契。毛旦一来,显然侵犯了默契,二人便有了一个心思,叫他走开。毛旦一走,他觉察到这默契的暧昧,心中便有些不自在了。
“他说让你放心呢。”莹儿悄声没气地笑着,用那双很亮的眼睛望他。
“放啥心?”灵官机械地说。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怕这句不适宜的话破坏了这氛围。
莹儿倒没觉出不合时宜,她依旧悄声没气地说:“问你自己呀。”她的声音本来很柔,这时更柔到了极致。她的话仿佛变成了气,直往灵官心里渗;又化成了水,荡呀荡,把灵官的心都荡化了。
“敢听‘花儿’不?我给你唱。”莹儿柔柔地说,不等灵官回答,她已经唱起来了——
雨点儿落在石头上,
雪花儿飘在水上,
相思病害在心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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