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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强我弱,来明的,便要不动则已,动则务求一击中的,一招制敌。就算自己力量弱小可能制不服,那也得让她至少有三分惧意才行。
好在,不管名正不正言顺不顺,好歹的,她还是个小姐,她还是个主子。
打了冷婆子,她敢打回来么?
所以实际上,贺明玫觉得,还是她直接打更实惠代价更小一些。可,曾长时间存于和平年代的这抹老灵魂,从没挨过也没打过别人耳光子啊。她实在是个色历内荏的口头派。
好吧,还是和身边众人一起互相狐假虎威吧。
“司水你可想好了,你是愿意打她或者哪怕被她打一顿呢,还是愿意做她家儿媳妇儿呢?”贺明玫盯着司水问道。还是逼司水好点儿。自己遇事儿好歹的还可作作表面文章,可她呢,从内到外,都软如一团水。
司水听了直了直身子,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司茶,司茶冲她点点头一脸的鼓励,看了看小姐,小姐正静静地稳稳地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慌了。
“小姐,那打了之后呢,被她反打一顿奴婢不怕,被太太责罚奴婢也不怕。反正如果要跟那姓冷的过一辈子,奴婢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奴婢只怕又要连累小姐跟着受罚。”
司茶也跟着点头:“是啊,只怕最后司水姐白白挨了打,最后太太还怪罪到小姐身上。”她眼睛定定盯着贺明玫,想看清小姐到底有没有动摇。如果小姐还要忍,不如一忍到底好了。如果要闹,就一闹到底,让别人也看看,我们小姐也是有脾性的,再想欺负也要掂量掂量。就怕小姐前头让司水姐去闹,后头又低头认错,白白受罚,那样既失了面子又失了里子,还不如吃着暗亏算了。
贺明玫看着俩丫头凝重的表情,心中一哂,脸上倒笑起来:“我脸上有花吗?我开给你们看吧。”说着呲牙做了个夸张的笑脸。
退让软弱惯了,忽然要强势一下,连身边一向听命荣辱与共的贴身丫头都要再三确认呢。
司茶不由也笑起来,嗔怪道:“小姐真是的,人家那么紧张,你倒有心开玩笑。”
贺明玫却转身看着司水道:“傻丫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受罚。不用怕,一切有我。”
听着小姐“一切有我”这话轻轻吐出口,二个丫头的情绪都一下子缓和下来。
司茶知道,小姐是下定了决心了。她忽然也有了主心骨似的,心里大定。憋屈了这么久,总要出口气了。便是最后不可开交又怎样,是被老爷罚死好,还是憋屈死好,她选前者。
司水也狠狠点了点头,身板儿一挺,满脸的“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表决心似的握拳道:“我打!”
3第3章
院子里,雪花仍在大朵大朵地飘着。
住在萱香院东厢的六小姐贺明琼,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轻轻飘落的雪花在地面上薄薄敷了一层,洁白而均匀,象美女脸上的膏脂。
而住西厢的贺明玫门前,却有些零落的被扫过的雪四下散落,半融半凝,如放凉了的黑芝麻糊糊,黑黑乎乎不成形的胡乱或大块团团堆堆,或小片星星点点,如中年妇女脸上的雀斑。
帘子卷起,司茶一看那残乱的雪迹,脸色就变了变,看了看东厢,看了看贺明玫,愤愤道:“又欺负人!待我去骂一顿再说。”反正是要露回强,司水都要开打了,她开个骂也不算什么吧。
不是她们东厢的人打扫不尽力,也不是黑雪专门往她门前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那六小姐贺明琼的使唤婆子刘婆子贪近不肯往墙根处去送堆,顺手扫扔到了她们东厢门前。
反正都是老习惯了,洗脚水啥的,也不是没往她们东厢门口泼过,上次那边的丫头还趁夜倒过一次香炉灰在她们墙边,被夜风吹得满墙都是,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贺明玫看司茶一副撩袖子要上的模样,拉了她的手轻笑道:“别管它了,反正这雪还在下,过一会儿就得扫一遍的,就辛苦蔡妈妈等下再扫一遍吧。”
司茶一愣,小姐不是要强硬的吗,怎么又缩回去了?有些迟疑不定的看小姐一眼,不甘地叫:“小姐呀!”
贺明玫拍拍她道:“这些都是小事。无碍的。”
主仆二人相携着走在西厢的长廊里。东厢那边沿墙的长廊里也走过来一群主仆。
六小姐贺明琼披着件牡丹缠枝暗纹描金线的大红斗蓬,红色的翠竹压边抄手,红色的鹿皮软靴,整个人红彤彤一片。斗蓬边沿是一圈绒绒厚厚的白色狐狸毛边,衬得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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