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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身子是禁不起重的。”
他的温言软语让姒姒想起了那与她同行三个多月,无微不至照料她的“刑大哥”,可在想到他的欺骗时,才软了一瞬的心又再度武装而起。
“你别想了,我不会卸凤冠的,卸了凤冠不就等于承认了这档婚事?”
“傻丫头!”他暖着笑语,“这桩婚事的承认与否并不取决于你的凤冠,方才在人前你已与我交拜了天地,换言之,你已是我荆澔的妻子了。”
“谁理你说的!”她哼了声,“有本事,去找鬼拜天地吧!”
一个鬼字瞬间冻凝了两人间的氛围,姒姒却没半点悔意,她就是要在他面前说鬼说死,说得他火冒三丈、说得他掩耳远离。
“姒姒!”荆澔缓回了神,“你该知道,嫣语与我只是订了婚约,那真正曾与我拜过天地还怀了孩子的人却是你,你又何需再和她吃这种醋,谁与我真的亲昵了些,到现在你还分不清楚吗?”
“骗人!”她凶巴巴地喊,“这事儿我清楚得紧,会怀了孩子是因为那一夜我在床上被你当成了江嫣语,至于拜堂成亲,”她涩了嗓,“那是因为我肚里有你的孩子,你的出发点,没有一个是为了、是为了……”
“是为了,”他帮她接话,“我爱你?”
她别过脸不作声,不愿承认他的这三个字对她有多重要。
荆澔叹口气踱近她,两臂平伸将她圈在怀里不容她再闪躲。
“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为了深爱的女人,会愿意陪她过千山渡万水,且还得假扮成又驼又丑又臭的人吗?”他摇摇头,忍不住挺了挺那驼了三个月之久的辛苦腰杆儿,“那阵子我原意兴阑珊待在牢里,石守义他们来救了我几回,我都没理会,因为我想待在里头,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好好厘清你在我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后来,单玉婵来看我,告诉了我你的事,说你死都不愿再见我,一心只想一个人回齐坛,我知道你有多倔气的,为了不想将你逼得另觅他处躲藏,为了就近照顾你,为了想和你多点相处的时间,让你明了我的认真,所以我只得选择用别的面目接近你、照顾你。”
他轻轻笑,“可因着你本身就是个易容高手,若非有个巧夺天工的伪装又怎能瞒得过你?也幸好,帮我忙的是你的师父单玉婵,我不但改了身高、发式、面容,还得定时吃一种会让皮肤肿胀、声音沙哑的药,身上再抹了层厚厚的粘脂,就因为那种粘脂的臭味会逼得你不敢近身细瞧,没有机会看出破绽。”
“该死的表姨,”姒姒咬牙切齿的说,“竟联合外人来骗我?亏我对她推心置腹的!”
“这事儿你怨不得人,事实上一开始她就给了你提示的了,是你自己没注意到罢了,刑尚草,刑字上头加上草部不就是『荆』,还有,”荆澔忍着笑,“她告诉你我是白告河人氏,白字加告字加上水边合起来不就是个『澔』字?
“白告河来的刑尚草不是荆澔会是啥?我的亲亲娘子,人家说女人有了孩子是会变笨的,在你身上算是得到了印证。”
“谁是你的亲亲娘子了!”她转过头抗议,却险些撞上了他逼近的脸,红着脸她试图用力将他推远。“滚远点儿!谁许你这么靠近我的?”
“你父王许的,你娘许的,方才整座喜堂的人一块儿作证许的,”不顾她的反对,荆澔帮她卸下头上的凤冠用力拋开,再将嘴抵近了她耳畔,“咱们是拜过堂的,我不揽你,谁还能揽?还有,姒姒,你没闻出来吗?为了这一夜,我可将身子刷洗了不下百遍,那日我要你保留我在洞房花烛夜前为妻子洗香香的权利,可也是为着你着想的。”
想起那日,姒姒突然很想笑。“说实话,你这一辈子是不是真只洗三次澡?”
“当然不是了,我可爱的小妻子,那样说是为了保留住我身上可以哄骗你的粘脂罢了,那味儿,别说你受不了,我每日闻了都要作呕,所以这会儿……”他伸手将忘了生气的她揽近怀里。“你该相信我有多爱你了吧?”
姒姒赖在他怀里沉思,葱白似的指尖在他心口处画上一个又一个的圈儿,就像那日他捉着她的手画出的一个个圈儿,然后她抬起头用安静的眸子问他。“你爱我?那么,嫣语呢?”
眸子黯了黯,荆澔没打算再回避这个问题,这答案她一日不得,那么他们就得一日在嫣语的影子里存活。
“我爱过嫣语,她是我曾爱过一缕最美的梦,她将会长存在我那段属于年少岁月的记忆里,我从不后悔与她相恋、相爱甚至是失去,是她教会了我生命中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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