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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后者的脸一片青灰，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那大人……”

“血崩止住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人现在还在昏迷中。”余主任看了一眼楚云樵，“是家属吧？”

“这是病人的……”余主任指着楚云樵。

“这是许若楠的先生，楚云樵……”曲娟娟忙说。

“哦，难怪病人在抢救过程中一直呢喃地叫着‘云……’，看来就是在叫自己的丈夫啊。”余主任看着面色青灰的楚云樵，不紧不慢地说。

“她……还说了什么？”楚云樵身子微微地发着抖，声音低哑。

“她……”余主任刚要开口，许若楠已经被推着送出了急救室。

楚云樵一个跨步，冲到许若楠的移动病床边，紧紧地抓住床沿，眼中，有水波流转。

“若楠，若楠……”楚云樵抓住许若楠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梭。而手的主人静静地躺在那儿，脸，和身下的被子一样白。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曲娟娟在一边有些焦急地问余主任。

“正常明天就能醒过来。不过，不能再刺激病人了。我记得，她在抢救中，一直呢喃地说着‘不要，不要……’，神情很惊惶。如果是这样的情绪，是不利于她以后的康复的。”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楚云樵的耳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只小手，仿佛想用自己并不温暖的手温暖那只小手。

“今晚正好我值班。我看你还是早回去休息下吧，这边我看着就行了。”一回到病房，看到满脸憔悴的楚云樵，曲娟娟还是忍不住说。

楚云樵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许若楠的病床边，抓住她的小手，紧紧地盯着病床上那个睡得并不太安稳的人。

“云樵，你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个病人，哪里还能……”

“我没事。”楚云樵看着床上的许若楠，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去忙你的。”

曲娟娟叹了口气，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4

“若楠，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了……”楚云樵紧紧地握着许若楠的手，神情凄绝：“也许，以后，也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只有我们俩，静静地呆在一起，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事……”望了一眼输血管中不断滴下的红，楚云樵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的凄迷：“若楠，真的想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的伤……我以为，彻底划断和你的夫妻名份，你就不用在我和你爸爸之间作出选择，这样你就会开心一些……”

楚云樵握着许若楠的手，把头埋在病床的边沿，压抑的声音中有着述不尽的痛楚。

“可是，我终究是错了，你不仅伤了，还伤得这样重……我不想给自己作什么辩解，也不希冀你会原谅我。我只愿，你能好起来……”心脏和胃部交替的痛让楚云樵的眼神变得迷离：“只要你，能快快地好起来……”

天亮了。

楚云樵依然静静地坐在许若楠的床边，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许若楠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上，写满柔情……

当下了夜班的曲娟娟推开许若楠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初夏的朝阳已经透过病房的玻璃直射进来，金色的光罩着病房中的两人……那一刻，感觉静谧而温暖。

曲娟娟静静地倚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两人。她只是在心底默念，希望这一刻，凝成永恒。

突然，床上的人不安地扭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脸上立即浮现出痛楚。

“怎么了，若楠，哪里不舒服？”楚云樵立即焦急地问，曲娟娟也立即走进了病房。

“若楠，若楠……”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迷离，而后，目光渐渐清晰。

“若楠，你终于醒了……”曲娟娟惊喜地看着睁开眼睛的许若楠，对楚云樵说：“你看着若楠，我去叫余主任过来。”

曲娟娟迅速地退了出去，病房只剩下了两人。

“若楠……”楚云樵柔声地叫。

许若楠的神志在那一刻还有些恍惚，她随着楚云樵的声音微微地侧过头，看向楚云樵。

可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许若楠的浑身突然狠狠地一颤，她迅速地扯过自己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压抑的声音夹杂着惊恐从被子里传出来。

“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若楠……”楚云樵的脸在这一刻迅速地扭曲了下。他没有去管浑身那爆发般的痛，而是用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