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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嫁人娘家连马桶等物都预备妥当,这也太过周全了。
首饰婆家已经有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何氏再打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凑成两对,瞧着面上也好看。首饰的样子却是何氏陪着林碧云亲自去选的,就在孙家银楼打的。
待到要抬嫁的前一日,嫁妆晒出来给众亲友观看,看完了便要往男家送过去。林大娘与江氏瞧着何氏准备的这般体面,细细一算,嫁林碧云林家竟然要花三百两左右,顿时觉得肉疼的紧。但她们一个身为亲祖母,一个身为亲婶娘,按道理来说,都是要给林碧云添妆的。
周围邻居们皆知她们婆媳妇俩抠,且为人不善,便在一旁起哄:“听说林大娘很疼大郎家三个闺女,也不知道今儿要给大姐儿添些什么好物件?”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原本想着还要从何氏这里抠些的林大娘也知今日若是不添个一两件,恐怕要成为众人笑柄,只能不情不愿的将腕上一只老银镯子褪了下来,哪知道周大娘却笑道:“成亲哪有添单数的?老姐姐还是把另一只也给大孙女添了吧?!”
周围前来喜事之上帮忙的众邻居妇人纷纷起哄:“就是就是”
何氏亦笑吟吟瞧着婆母,朝着众人解释:“大家不知道,当年大姐儿生下来,我阿娘高兴的抱着她,早就承诺那对银镯子是将来给要大姐儿添妆的。”
她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说!林大娘气的不行,却又不好当众反驳,不然恐又要落个不好听的名头。江氏早想要婆母腕上那对老银镯子,没想到被何氏给抢了先,只恨的暗地里掐了四姐儿一把,孩子哇的一声哭将起来,她忙抱着孩子拍哄,顺势便要寻地儿解襟袒胸喂奶,瞄着林碧落的房间便要往里闯。
今日林家铺子早关了,林碧月在厨下盯着,林碧落在院里支应,时不时去房里给林碧云端些吃的喝的,这会儿她正在院子里,瞧见江氏往自己房里奔去,忙忙跟过去拦:“二婶,我房里放着不少帐册呢,你还是别进的好。”江氏掐四姐儿那一下,她恰瞧在眼里,暗叹这当娘的心狠,却也不能做别的。
她房里确实堆着许多帐册,昨晚忙的太晚,还没好生收拾。
“我就进去给四姐儿喂个奶,不会动你的帐册。”
江氏坚持要进,林碧落非要拦着她,她想想那富贵少年,还是不要同三姐儿闹僵,林碧落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与江氏闹将起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索性道:“婶娘不如去我大姐姐屋里?反正她这会一个人呆着,也不碍什么。”明日便是嫁女的正日子,周围邻居尽数出动来帮忙,新嫁娘林碧云便躲了起来,不再出房门。
江氏便抱着四姐儿到林碧云房里去了。
林碧落见得她堪称落荒而逃,心中又笑又叹,这般愚妇,平日一毛不拨,把占别家的便宜当作人生唯一的乐趣 ,她跟这种妇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遂不再难为她,放她去了。
添妆这种事,全在各个心意,强求来的也不见得就是真心祝福她家大姐姐婚后幸福美满。
第二日,林碧云披上嫁衣,坐着大红花轿出了林家门。何氏接过迎儿端出的半盆水,待得起轿之时,泼在了门口,娘两个都哭成了泪人儿,花轿里的林碧云哭的哽哽咽咽,前来迎亲的邬松想要安慰,当着来客又不好隔着轿子说什么。
林楠扶轿送嫁,来宾散尽,众邻居女眷帮何氏收拾完了宴客用的家什,便一一告辞。林大娘与何氏在新娘出门之后便早早回去了,何氏也没指望着她们帮忙。
不知邬家是如何闹的,林楠送嫁回来之后,只道邬家那边请了很多人,宴客很是热闹,除了周围邻居,还有衙门捕头,以及邬柏在学堂里的同窗,邬松昔年同窗旧友。
新房里他除了新娘子还未拜完堂,送过子孙桶之外,便不好再进去了。走的时候只隔着窗子问了几句,听得邬媚在里面陪林碧云,还给她端了鸡汤面填肚子,林楠便放心不少。
邬媚彼时听得这小小少年竟然这般细心,道是邬柏不及林楠体贴,又打趣了新嫂子几句。却不知林楠能想到走的时候去窗外问一问林碧云,却是林碧落特意嘱咐的,免得回来之后,何氏追问起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惹的何氏伤心。
何氏嫁了长女,去了心头一桩大事,却似耗尽了心力一般,坐着垂泪不止,哪怕听得林楠回来讲起在邬家见闻,还是不能开怀。
今日外院男客是林楠与林佑生一起招待,林楠年纪尚小,酒量又不行,林佑生的酒量却是这两年练出来的,他在家无事便饮酒,有时候饮的醉醺醺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