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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将我置于死地!”
剑柔
秋高气爽,苔绿横林,远处农家炊烟袅袅,吹入车厢的凉风飒飒。
尘芳望着马车外的景色,不禁道:“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真是个如诗如画的季节啊!”
坐在对面的绵凝笑道:“难得今日格格好兴致,愿意出来郊游,让我和剑儿也连带沾了光,可以出来透透气。”
尘芳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剑柔,又道:“我是见有人一直泱泱得提不起劲,深怕她在府中闷出病来,才特意出来这一趟的。”
听了这话,剑柔抬起脸,小心翼翼问道:“格格,您不生奴婢的气啦?”
“傻丫头!”尘芳弹着她的脑门,笑道:“我何曾生你气过?从小到大,你那火爆脾气,替我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事?若一件件数落过来,我岂不早就气死了!”
剑柔眼眶一热,倾身跪在尘芳脚下,呜咽道:“格格——我,我以为您再也不理睬我了!这两日,我都怕死了!”
尘芳手轻抚着她头,柔声道:“你自幼便跟随着我,事无巨细样样亲历亲为,虽然有时候会莽撞误事,却也是因全心为我而致。十多年的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为了些小事而伤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呢?”
“格格——”剑柔将脸贴在尘芳腿上,抽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从今后我再也不三心二意了,一辈子都只陪着您,侍侯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苍茫世界,又有几人有幸,能觅得知己?千转百折中,回首若梦。”尘芳叹道:“在这个世道中,身为女子,已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明白吗?”
剑柔抬起红肿的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哑声道:“只要是格格说的,剑儿都会听,都会照着去做!”
尘芳心中一酸,那边的绵凝已止不住哭出声来。
剑柔奇怪地回头看了下,擦着眼道:“绵凝姐姐,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在委屈呢!”尘芳强颜欢笑道:“绵凝是看你在我怀里撒娇,心里不痛快罢了!”
“是吗?”剑柔眨眨眼,忽然又问道:“格格,一直想问您,剑儿和绵凝姐姐之间,您更喜欢谁啊?”
“你这丫头,竟问出这般刁钻的问题。我早说过,你和绵凝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哪来得高低之分。”尘芳端详着剑柔英气的浓眉,乌黑的杏目,又道:“可今日里,我却格外喜欢剑儿。我们的剑儿长大了,是个脂粉不让须眉的好姑娘。”
“我知道格格这是在哄我高兴呢!”剑柔红着脸,扭头对绵凝做着鬼脸道:“姐姐别生气,今日就让我扬眉吐气一回,明日便给你赔不是去!”
绵凝破涕为笑道:“才说你长大呢,这会儿却又说孩子话了。”
尘芳也浅浅一笑,对剑柔道:“记得当年在盛京服丧期间,我夜来孤寂,你便时常瞒着你额娘偷跑到我房中,陪着我长嘘短叹。有一回,你见我落泪,急得便将最爱吃的酥糖全给了我,还对我说——”
“吃了酥糖就不会流泪了。”剑柔接口,又不好意思道:“当时我年纪小,只觉这酥糖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每回额娘打我后,阿玛拿块酥糖给我,我便高兴得忘了痛,也不会再哭了。”
“是啊,年幼的你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如今的你呢?”尘芳从身边拿过一个包袱,伸手进去摸索了阵,取出一支金灿灿的簪子,道:“这是你丢下的,我替你拣了回来。”
剑柔顿时面无血色,错愕的问道:“格格,您这是做什么?”
此时,马车轻轻颠簸了下,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扯着沙哑的嗓子道:“主子,到了!”尘芳深深吸了口气,将金簪插入剑柔的发髻中,含泪笑道:“我要把当年的那块酥糖,还给你。”
主仆三人下了车,剑柔见前方的贞孝碑下站着一欣长壮硕的背影,待那人转过身来,不禁又惊又喜。
楚宗见了她,眼中一亮,快步走上前来请安。
尘芳微微颔首,又道:“楚大人依约而至,看来已收到我的信函了。”
“奴才谢福晋的成全,奴才自知势单力薄,也无能为福晋效力之处。”楚宗激动道:“待回去后,奴才便为福晋您设个长生牌位,日日上奉,以求上苍保佑您长命百岁。”
“若长生牌有用,我也不会频添这些烦恼了。”尘芳摇头笑道:“楚大人,其实我多希望你一个可以趋炎附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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