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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啧声连连。
“要你管!我这世还长的很,不劳你费心多事地为我打量下辈子的死活!”她才不会像他说得这般悲惨!
“是,是哥哥我多管闲事。”覆掩在魇魅脸上的银面具,在阳光反照下勾勒出诡异的阴森笑意,“反正他的时间无止无尽,足够你百来次不断轮回寻他,只不过你每轮回一次,你所做的一切便再度化为乌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举,我劝你还是早早看开,跟着我吃香喝辣吧。”说到后来,仍想拐她当鬼妻。
“你是娶不到娘子,还是每见到一个女人便要开口逼一次婚呀?!我就爱这么傻,就爱为他付出一切,而且——我、才、不、要、嫁、给、你、还、债!”鸰儿一字宇咬牙道出。
“那你打算怎么还这笔人情债?”
“施恩不望报。”她提醒他这项千古美德。
“是呀,施恩不‘忘’报。”他奉行的美德与她所想的,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你想怎么样?!我先说,除了当你娘子之外。”
“等我需要你报答时,我不会跟你客气。”魇魅一语双关。
鸰儿有些防备地瞪着他。
“小没良心的,别这副模样,面对恩人可得恭敬些、谄媚点,这样才会讨人喜欢,下回要求哥哥我帮忙也比较容易呵。”魇魅长指轻把在她小巧下颚,挑逗着她。
鸰儿大退一步,为了移转他的注意,赶忙道:“你不是要去勾魂吗?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否则你会挨罚的。”她装出一副忧心他安危的蹙眉模样,实则只想快点驱走他。
魇魅轻笑,“是呀,勾魂这等重要事,一时半刻都马虎不得。”
“那你快走,有空再联络。”鸰儿拎出丝巾,挥手欢送他。
“小没良心的,该走的是你,我准备在这地方等那双夫妻鸟。”
“那……那我走了,对了,你可千万别抓错人——”
“难道你还怕我认不出他?”嘿,这小没良心的,很藐视他当鬼差的专业噢。
“也对。”鸰儿不想在魇魅身旁多待一刻,不只因为她讨厌这家伙老是向她逼婚——虽然她知道魇魅只是在戏弄她,也因为她更不喜欢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反覆坚持的傻劲……
她衔着小小包袱,恢复鸟形,振翅而去。
魇魅望着她飞远,另一名男子来到他身后,听见他心有所感地缓缓吟道:“情深缘浅、情浅缘深,苦,两者皆苦。”
“这是你的切身之痛?”
“痛?不,我甘之如饴。”魇魅回道,嗓音转为温柔。
“你方才劝那名小鸟精的一番话,好像正是我日日夜夜在你耳边叨念的,你倒好,直接拿我的话来训她?可你有什么资格呢?你劝她早早醒悟,但你自己沉沦得不比她浅。”男子半取笑道。
“我拿那番话劝她,只不过是想在她身上看到与我相同的反应。我与她,都很傻,所以我必须藉着她来告诉自己——最傻的人,不只是我。”
“难怪你当初愿冒险助她,让一条未饮孟婆汤的魂魄人世,不过你老是开玩笑说要娶她,万一她当了真……”
“她愿嫁,我也不愿娶。”面具下的魇魅浅笑着。她,不是他所要的。“况且咱们鬼差又不能娶妻。”他才不会去犯下天条咧。
“那你还老以逗弄她为乐?”
“玩弄着她的傻,我才会觉得自己比她聪明些呀。”这可是自我安慰,也是他在工作之余的最大乐趣。
他身后的男人顿了顿,扬起邪笑。“你真是只恶鬼。”
第五章
鸰儿所能容忍的分离日子,仅只短短四日。
这比起她三十年前、五十年前、七十年前那几回被轰出卧雪山时只离开一个晚上的纪录,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遏止自己泛滥成灾的思念。
似箭归心,让鸰儿加快了振翅的速度,奈何鸟爪上勾握着一大个包袱,加上嘴里叼衔的物品,严重地拖累了她,让她飞飞停停又气喘吁吁,好不狼狈。
一大袋为他精挑细选的衣裳及土产,对只鸟儿而言果然太沉重了……呼呼,好累、好喘……
眼见凤淮的住所映入眼帘,鸰儿精神一振,双翼拍拂得更使劲、更有力。
远远的,她瞧见凤淮的身影,好似一朵曳过苍穹的洁净白云。他手执书册,走向屋外两株高树间以绳索缠架成的绳椅,拢妥衣摆落坐其上,状似悠闲地揽卷阅读,凝神专注。
他看起来……过得真好!
即使没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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