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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带她走,无非是因为只要看到了她,就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失败,冬妮的存在让她骄傲的心无法忍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阮冬妮总是一脸的疏淡无表情,浑身泛散着一股清冷的距离感,或许是因为她感觉不到一丁点爱吧!那原最该给与她满满的爱的父母,却是伤她最深的人。
同样生长在富裕之家,他想,自己是幸运的。
他父母的婚姻也是经由门当户对的考量而缔结,两人或者称不上什么鹣鲽情深,但彼此互重互敬,个人行为以不伤害家庭和谐为准则,他不敢说父亲在外面没有半丝半毫的风流事迹,但他从不曾带给家人困扰。
所以,他始终认为,爱情并非婚姻的绝对要素,双方有共同的理念与价值观,关系才能长久,门当户对于他,有其必要的考量,他并不反对婚姻对象的选择由父母决定。
而邵伯父的问题则出在于,他太放任自已的感情且不去加以约束,才会产生今天这样的问题与困扰,但,阮冬妮毕竟是无辜的。
思及此,他的视线不禁又回到她身上。她像是睡得极不安稳,老是翻来覆去,还把被子给踢下了床。
卓斐然微笑地摇了摇头,弯身拾起被子替她盖上。当他正准备离手时,她的眼睛忽然间睁了开来,盯着他直瞧。
“你醒了?”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来,她应该睡没多久才是。
她没回答,仍是瞠着眼看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然一弹身跳离床上,一脸距离防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亮给她看。“是你父亲给我这里的钥匙……他不放心你,又忙得分不开身,所以让我先过来看看你。”
她的眼瞬间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地又恢复平常的漠然。“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很好,你现在也看到了。”言下之意是他可以走了。
“真的吗?怎么我觉得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他的眼犀利地锁住她。“听说你两天没去上学了,我猜你一定也没好好吃顿饭。”
阮冬妮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语气除了冷,还带着强烈的叛逆和敌意。
卓斐然忍不住皱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及神态,和之前不太一样。
以前的她虽然轻幽冷淡,却仍带着温驯,而现在,她的冷淡是带着攻击性的,性情显然有了变化,该是阮芷芸的遗弃对她造成的影响吧。
“冬妮,关于你母亲的事,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他实在不擅长安慰别人,一张脸像在处理公事般那样正经严肃。“但是,这已经成为事实了,你不应该让自己的生活因此而混乱。”
“你知道什么!”她恼怒地瞪他一眼,浑身像刺猬般怒张着防备。
“这封信里面说的应该已经够多了。”他朝她扬了扬手上的信纸。“加上你父亲告诉我的,我想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瞪了他一会,接着突地一跃向前,冷不防夺走他手上的信,忿忿地将之撕成碎片。
卓斐然浓眉紧蹙,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是刺激太大了吗?
撕完信后,她又抬眼怒瞪向他,火气飙燃地大声说:“这里没有你的事,请你离开!”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她发泄怒气,高大的身材不动如山地杵在她眼前。
阮冬妮气极,突然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推着他。“你走!你走!谁要你多管闲事!”死命地想将他推出她的房间、推出大门外。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他仍是动也不动地。满腔的挫折让她蓦然红了眼眶,她的母亲不要她了,她的父亲在这个时候竟还派个不相干的人来看她,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所有的伤心、忿怒和委屈霎时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坎,她不自觉地握拳搥打着他,像要发泄什么似的,拳落如雨点。
而他,任她发泄着,镜片后的黑眸又深又沉,她的搥打在他身上并不足以造成疼痛,反倒是她伤心难过的表情,意外地教他的胸口猛然刺痛了下。
在他还没来得及分辨那突来的刺痛代表着什么时,他已经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在胸怀里,然后,他很快地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并为此感到惊愕不已。
意外地,她并没推开他。
他宽大的胸膛温暖而厚实,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记忆中,她不曾被如此全心用力地拥抱过,她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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