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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
陆迁双目通红,瞳孔发散,一副走火入魔的姿态,幸而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指着屋外艰难道:“走……带会章走……”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陆迁就重重合上了眼。
宣禾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探,陆迁已然气绝。
“怎么会……”陆迁已是化神境的高手,怎么会走得如此突然?
宣禾感到不可置信,她记下陆迁的话,含泪拔出他胸口的剑,断然起身离开。
刚踏出门槛,有一人风尘仆仆,迎面朝她走来,宣禾定住。
是陆会章。
二人相对而视,她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月魄剑:“不是……”
陆会章三两步走上前,拉开她,朝屋内一看,浑身血液仿佛在此刻凝固。
宣禾无从解释,转头看陆会章僵住的侧脸,他没有表情,看不出悲戚,僵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抓住了宣禾的手臂,将她往外一推。
他艰涩道:“走,回燕山。”
“不。”宣禾骤然清醒,陆迁死得蹊跷,凭着他生前最后一句话,她说什么也能够在这时离开永陵郡。她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无用,只是急促道:“我在长泽湖边等你,我有话要说,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记得来!”
……
陆迁死了,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地,如此大的变故,却没在修仙界掀起半点波澜,只有零零碎碎的消息传出,说陆迁死于宣禾之手,听过的人都当是无稽之谈,一笑而过。
陆迁后事从简,流云榭闭门谢客,连个上门吊唁的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流云榭里只剩陆会章一人。
他本该在南海修行,睁眼便收到宣禾几日前传来的消息,给她回信时,应答他的却是唐珂。唐珂告诉他,宣禾独自去了永陵郡,他得知后立即动身,没想到回来后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他当然不可能怀疑宣禾,可他需要一个理由,在找到这个理由前,他不敢去见她。
陆会章来到父亲的住所,麻木地收拾起他的旧物。
他与父亲并不亲近,陆迁从来不许他踏足这里,屋内的一切于他都是陌生的。
大多物品都被那把火烧成了灰烬,书房东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只剩半张脸的女子画像,尽管素未谋面,陆会章却知道,那是他娘。
他将画像轻轻揭下,发现画像后还有个嵌入墙面的方格,方格内放着一本书。
陆会章将那本书顺手拿了出来,随手一翻——眼前画面突然模糊起来,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呜咽声,朦朦胧胧地,他看见了两个身影。
陆会章凝神,那画面渐渐清晰了。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哽咽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他的怀里的女子已没了生息,一把短刃插在她的胸前,持刀之人正是那悲泣着的男子,他的父亲,陆迁。
女子的尸身被带走,陆迁失了魂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庭院中静下来,继而一声孩童的啼哭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仆从将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婴孩送到陆迁眼下,陆迁只是冷眼地看着,无动于衷。
画面一转,五百年过去。
陆迁踏入阴冷的祖宅中,面对着一张老旧的屏风,他出言无状,毫无平时里的仪态:“无情道!无情道!你要我绝情断念,杀了越儿破境,我做了,你要我振兴陆家门楣,我一刻不敢忘,可如今,除了一身修为,我一无所有!你还要我如何?我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五百年前你不过是骗过了自己,你若真斩断情根,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你应当问问自己,可是真参悟了其中道法,这样简单的道理,何需来问我?”屏风后传出道沧桑浑浊的声音,与陆迁相反,那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五百年过去,你若再想不明白,这一身修为也要荒废了。”
“我每每闭眼就是那一日的情景,看见会章就像看见她的影子,你叫我怎么想明白?”陆迁癫狂地大笑起来,“也好,也好,这一身修为不要也罢,这样就不能如你的愿了!”
陆迁狂笑着扬长而去。
屏风后之人哀叹道:“五百年了,我本以为他能明白我的苦心,担起陆家重任,谁知他终究成不了气候。他已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我陆家万年基业,断不能断送在他手里……”
“族老?”
“给他送去吧。”
……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再度清晰时,手中的书册已是合上。
这就是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么?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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