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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坚持走到大殿,把该说的话说完,宣禾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药园时,她在那忘忧谷弟子体内与他争抢了好一会,多亏那小弟子意识薄弱,占尽了地利人和,还是让她占了上风。
控制一副不属于自己的身躯太过耗费精力,宣禾此时疲惫不已。
她将身体还给原主,由于怕被贺彰看出端倪,只在大殿顶上观望了一会儿。见凌昭撇下前来搀扶他的师弟独自走出大殿,她也马上离开了。
算算时候,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除咒符将要失效,她必须赶在凌昭之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宣禾飘啊飘,迎面的微风都能吹得她左摇右晃,一路颠簸,幸而回到凌昭的院子时,屋里还是只有熟睡的她与裁云二人。
她往自己的身体上一扑,尤为顺畅地融入其中,而后揉着眼爬起来,睡眼惺忪。
见她醒了,桌前叠着杯盏的裁云转过身:“凌昭在大殿上受苦,你怎能睡得这样死?唤都唤不醒!”
“你将我困在这屋内什么也做不了,不睡觉做什么呢,像你一样堆堆茶盏他就能没事了吗?”
裁云脸一红,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辩解着自己的难处,宣禾一个字没听进去,心中满是忧虑。
她想着杨衍的死因,若烛蠡已从飞鹰涧底逃脱,那她岂不是白死了一回?如贺彰所说,烛蠡刚逃出西南林脉之时,还是个不知世事,只具有杀人饮血本能的魔物,做恶后也不遮不掩,死于他之手的人,身上都附有一个鬼面印记。
可杨衍死后,那印记却不显,经她触碰方才出现,更让人胆寒的是,它竟还将杨衍之死嫁祸凌昭。
显而易见,它认得凌昭,知道杨衍曾与他起过冲突。
想到这儿,宣禾不寒而栗。
恰好此时门被打开,宣禾猛地一抬头,正对上凌昭的目光。
“凌昭!这是怎么了?”裁云一脸担忧地迎上去,随后,就被收回了剑鞘中……
耳边顿时清静下来。
凌昭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正要走进门,又被身后的人叫住。
二师弟匆匆跑来:“师兄,这是师父送来的伤药,受鬼骨鞭所伤非同小可,不用药短时间内好不了,你别强撑。师父还带了话,杨衍与忘忧谷那头交由他处置,烛蠡那魔物他也在着手调查了,你无需担心,在宗门内安心修养着便是。”
凌昭应了声好,接过东西将人送走,这才进了门。
宣禾的目光随着他走,他却瞧不见她似的,平稳地走到榻上盘腿坐下,想要入定。
宣禾跟着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这样坐在一旁,他无法静心入定,只好道:“你一夜没睡,不去歇会吗?”
原来他知道她彻夜未眠。
“你不是与我说会没事的吗?”宣禾生气地质问道。
她有些后怕,如果自己不曾去过药园,没有发现杨衍死亡的真相,那他是不是真准备离开青云宗以平息是非?这让她回到燕山后该如何自处,什么样稀世法宝灵丹妙药能偿还得起这份人情?
看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宣禾情愿那鬼骨鞭是抽打在自己身上,这样她就不必对他感到亏欠。
她一阵失落,庆幸自己没有信了他的鬼话,及时挽回了局面。
她捡起凌昭丢在一边的膏药,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说不用药好不了么,你师父特意差人给你送来,你要辜负他一片心意?”
凌昭困难地回头往自己背上一看,说了句:“不用。”
宣禾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己无能为力,又不肯求人,痛得要死偏要硬撑。”
凌昭看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刻薄的嘴脸莫名熟悉。
宣禾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本性,别过脸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你面前,你不用我帮帮你吗。”
他也别过脸,酝酿了许久道了句:“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难不成,你还怕我坏了你的清白?”宣禾想起他那个传闻中的心仪之人,当下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她小声道,“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凌昭身子一僵,觉得更不合适了。
宣禾看不惯他这扭扭捏捏的作态,想当初唐珂还是个小奶娃时,她还给他换过尿布,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上个药算得了什么。
她索性不和他多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