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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璜嫡福晋伊拉里氏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恭敬地叫了声“姑姑”,放下药碗,识趣地退了出去,让璟珂同永璜继续说话。
“听说你没有哭灵才被你皇阿玛数落,为什么?”
永璜知道了什么,为何一向温文尔孝顺有礼的他怎会做这般不敬之事?璟珂的直觉告诉她,永璜似乎知道了孝贤皇后做过什么事情。
璟珂的追问,永璜本想搪塞过去,可一旦对上那双尖锐得好似能穿破他心防的眼睛,他就退怯了,只好如实说:“姑姑可曾知道,当日孝贤皇后曾想加害侄儿?”
“你听哪个瞎说的?皇后尸骨未寒,你这话说了小心皇上又不高兴了。”
永璜冷冷扯出一丝嘲笑,讪讪道:“旁人无知,姑姑如高堂明镜,怎不明白侄儿的意思呢?姑姑以为,端慧皇太子的死是偶然?”
“莫非……”
隐隐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惊愕的表情挑动璟珂心里最坏的想法,永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更证实了这个猜测。
“没错,那碗参汤,是我怂恿永琏喝下的。”此刻的永璜,全然不再是那个书生气质的弱冠青年,而更像是一个历经坎坷艰辛心有城府的老江湖。
璟珂不可置信,张大了嘴,一个劲地摇着头:“不,不……不会是这样的,不会是你做的,告诉姑姑不会是你做的!”
“对不起,姑姑,是我。”永璜轻声叹气,突然抓住璟珂的双手,换上另一种哀求的语气,做了错事的小孩要祈求家长原谅一般,“姑姑,我别无他法,我只能那么做,否则我活不下来的!”
“那你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你弟弟啊!”璟珂愤懑地抽回双手,逐渐变得冷淡,又痛惜,又无奈,又心疼,“姑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善良正直的人,哪怕遇到艰辛阻挡,你都能积极努力。可是……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璟珂的失望是永璜最不想见到的,他立马掀开被褥,就地跪在璟珂面前,近乎哽咽道:“姑姑,自从额娘走后,姑姑就像永璜的额娘一样爱我,姑姑不要丢下永璜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晚了,孩子。”璟珂轻轻拉起他坐回**上,让他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起身,慢慢背对过去。
永璜着急了,慌乱了,“腾”地坐了起来,“姑姑!您不要我了吗?”
璟珂微微转头,看永璜抱着急迫的期望,心中无限感慨。紫禁城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变坏,这个大染缸,似乎没有人可以完全独善其身。永璜又何其无辜?他不害人,人家要来害他。他做的,不过是自保。只是,他用错了方式。
璟珂淡淡笑着,上前一步,轻抚永璜略带胡渣的脸,苦笑着说:“永璜,姑姑没资格责怪你。你并没有错,只是你没跟姑姑商量就是错了。在皇宫里生存,没有一双手是干净的。姑姑当年还在圣祖膝下时,也曾耍过心眼,可是姑姑心里一直有个底线,不伤人性命。你间接害了永琏,势必要偿还他。可怜的孩子。”
“姑姑,我别无他法!”永璜急于辩解的心情愈发浓烈,璟珂的冷言冷语,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匕首,慢悠悠地在他的心上划上一道一道深深的口子一般疼痛。“皇阿玛不喜欢我,我没有证据,他是不会听我解释的,你让我怎么办啊!难道我额娘死得早,我就活该被她们欺负吗!皇后讨厌我的存在,嘉妃瞧不起我,甚至连一个小小的令嫔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姑姑,你明白这种感受吗?你明白吗!”
听着他发泄着内心的不满,璟珂的感同身受,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斥一番之后,永璜的激动直接导致他再次吐血,失去了力气,后退地倒坐在**上,卸下了伪装的包袱,他就像是无家可归的野鸭子,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他的眼泪,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控诉着弘历对他的残忍。
“我说我明白,你信吗?”璟珂面无表情地说着,看着永璜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力地喘着粗气,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着,甚是辛苦,“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是雍正帝的养女,更是废太子允礽的女儿,你说我会不明白这种感受吗?”
永璜瞪大了眼睛,并未答话,在静静看着璟珂,听她说话,像是叙说着一个与自己并不相干的故事,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毫无所谓。
“当周围的人看不起你,你要做的仅仅是看得起你自己。世界之大,你怎能取悦每一个人?你说你皇阿玛不喜欢你,他隔三差五督促你的功课是为什么?他亲自带你围场狩猎又图的什么?对你苛责,正是因为爱你。”璟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