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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空气像是霎时凝结,心弦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刀剑无眼,可别弄伤了。”南风面不改色,声音也不改淡然。他只用了三指,捻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身,缓缓将其挪开。
缦舞又是一怔。这是何等内力,竟能在这般不露声色的情况下强行移开了她手中兵刃。
这个南风,决然不是如此简单的人物。
缦舞眼睁睁看着手中长剑被扔到了一旁,摔落在地时发出沉闷声响,让她不由心尖儿随之一颤。
她忿忿蹩眉,却无能为力。
此时,南风也自凳子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缦舞,“缦舞姑娘这么激动作甚,在下绝非恶人,能知晓这些事情其实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先下与你不便相告罢了。在下无非是想寻姑娘你为我诊治顽疾,绝无加害之心,这一点,天地可鉴。”
他的信誓旦旦在缦舞眼里却似乎听着隐隐有些变味儿,怪怪的,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南风凑到缦舞耳畔,轻声说道:“若是姑娘不信,在下可在此立誓,今生倘若欺瞒姑娘,有半句不实之言,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缦舞浑身一颤。这话的味道比方才更为奇怪了。
日落红霞,透过窗户纸洒在缦舞脸上,漾开一片红晕。
《凌烟乱》苏窨 ˇ旧事惹尘埃ˇ
回到客栈时,早已暮霭沉沉,夜色卷着微凉徐风,拍打在缦舞面颊上。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在客栈门前稍稍顿了顿足,回身望向来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恍惚忘记了自己当下身处之所。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她看见的却并非眼前实实在在的景象。似真似幻,亦不知这似何等感受。
脑海中飞快闪现过几个画面,记忆久远,分不清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了,模模糊糊零零碎碎,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拼凑不齐。
缦舞脚下稍稍不稳,踉跄一下倒是让她回过神儿来。理了下纷飞心绪,不再去想那些个烦心事儿,她深呼吸一口,往客栈里走了进去。
推门进屋,只有桌上一盏明灯尚且亮着,摇曳烛光映照下,外间卧榻上躺着个人影,背朝外。
即便如此,缦舞仍是能够一眼认出,那人乃是轻寒。
她蹑手蹑脚走上前去,不敢发出过大声响,生怕吵醒了他。凑近仔细一瞧,确实已经睡着了。
傲雪肌肤在昏暗中尤是难掩其色,纤长睫毛熨帖于下眼睑处,投下数道稀稀疏疏的淡影,鼻息翕动,均匀得听不出一丝杂音。
只一瞬,缦舞凝望着轻寒熟睡的侧颜,有一丝走神。
瞳眸逐渐变得透明,倒影出来的,除了那个如玉般清雅男子之外,再无别他。
灯罩内火烛“噼啪”作响,将神游天际的女子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转身走到桌边,用剪子修了修灯芯,霎时,整个屋子又一次变得光亮晃晃。而后,缦舞又到橱里去了床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轻寒身上。
动作极轻极细,轻寒只是眼皮动了动,未见醒来征兆。
或许这样也好,不必两人面面相觑,也免去了不少尴尬。
缦舞如是想着,撩起垂帘进到里屋,合衣在床上躺下,仰面望着床顶上方,心里说不出的感慨万千。
难得轻寒今儿这么早就睡下,这和他往日习惯大有不同,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若真是这样轻寒,师父,果真是个温柔却从不坦言之人呢。
躺在床上这么漫想着,不知不觉缦舞便昏昏沉沉陷入梦乡,鼻息产生的轻微鼾声在安静屋内显得沉稳均匀,一点儿也没有吵闹之感。
透过垂帘,外间卧榻上的人影却径自坐了起来,月光洒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郁昏黄,映出他眼中柔情刻骨,但又凝霜决然的神情。
翌日醒来,缦舞睁开双眼时屋里早已空荡荡只余下她一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寻觅到轻寒身影。只有卧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诉说着曾有人在此将就睡了一夜的事实。
而此时,望向窗外,天已大亮,约莫已是辰时迫近。
想必是去了与南风相约之处吧。缦舞遥望天际,成群结队的大雁自眼前飞过,密密麻麻遮住天幕,过后,什么都没能留下,哪怕一片羽毛,也都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
是否感情之事也是如此?哪怕此时刻骨铭心也好,轰轰烈烈也罢,一转身,谁还能记得昨日那与自己肌肤相亲之人。
缦舞揉了揉微微发涨的太阳穴,昨日似水,留过无痕,即便伸手都不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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