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页)
楚爸和楚媽在討論,這一家的蒜包肉味道不錯,但是這個火燒不行,太幹了。
楚芝充耳不聞,還在往程島那邊看,被說作「太干」的餅她也不覺得噎人,一口一口全在分神的過程里吃下去了。
程島舉起手裡的啤酒杯,跟她隔空乾杯。
她不自覺也端起來面前的酒杯,笑著喝了一口。
這感覺,就像是當年的地下戀。
楚爸總算感覺出來不對勁,扭過身去看自己後面,「你看什麼呢?」
楚芝忙把視線拉遠,「燈光秀啊,你看播動畫呢。」
她這麼說,楚爸楚媽也把椅子轉個向,一起看海對岸的燈光表演。
一家三口都對著程島,這下他不好再做什麼動作了,索性也把椅子轉個向。
就像是他們家的編外人員。
這個樣子,程島沒法看楚芝了,卻方便了楚芝看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海上燈光的時候,她在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後腦勺。
她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心跳得厲害。
是那種無關□□的,單純的愉悅歡喜。
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就足夠讓多巴胺沸騰。
程島似乎能感覺到她在看他,忽地回頭,視線撞進她眼裡,她心虛地低下頭玩手機。
消息彈窗跳出來他的名字:「來。」
楚芝再抬頭,他已經起身,朝著飯店後面的方向去了。
楚芝跟爸媽說要去上個廁所,也跟著起身,沿他剛才消失的那條路走。
走到小木屋旁邊的時候,被他伸出手來攔住。
她嚇了一跳,心也怦怦的,隔著胸腔她都能感受到震動。
程島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手抬起來撫在她臉上,幾乎是拖著她的臉讓她湊到自己面前,低頭,貼上她的嘴唇。
他們之間多親密多無恥多破底線的事都做過了,可此刻一個乾乾淨淨的吻,卻讓楚芝臉熱得要燒起來。
她胳膊舉高,攬著他的脖子,仰著頭和他接吻。
小木屋旁邊只是比較安靜,但也不是無人區,偶爾有遊客路過,看到這對忘我擁吻的小情侶都會匆匆加快腳步。
程島聽到聲音,睜眼抬頭看情況,身上掛著的這個小粘豆包卻不鬆手,還在咬他。
程島轉個身,帶著楚芝背對那邊走人的過道,不叫她被人看見。
這個吻確實是從純潔質感開始的,只是親到最後又變成了成人間的那種膩歪。
果然,靠近楚芝這個大染缸,純不起來。
他用結實的腹肌頂了她兩下,把蕩漾的小女人和自己分開,拍拍她的腰,讓她先回爸媽身邊。
楚芝走得有點戀戀不捨,回去她爸媽問她怎麼去了那麼久,她搪塞說自己迷了路。
是迷了路,在感情這個副本的地圖裡。
楚芝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了,還在回味和程島在海邊的那個吻。
唇瓣輕碰,像是觸電一樣叫人頭皮發麻。
她感覺她跟程島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
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也不可能兩次愛上同一個錯的人。
明知是錯還犯錯,那就不是犯錯,那是選擇。
這一晚,楚芝失眠了,為自己是否要做這個選擇輾轉反側。
同樣失眠的還有程島。
楚芝當然不會兩次愛上同一個人,因為現在的他和十年前的他也不一樣了。
在而立之年到來之前,他想要有些成就。成家相對簡單,他的一副好相貌挺受女孩子歡迎,可是遇到楚芝之後這事好像也不簡單了。
立業則比他想得更為艱難。
幾年前,他曾經借錢給自己的戰友老吳開酒吧,老吳很快回本,他沒有立馬把錢要回來,當作股份又投了幾年,如今已經翻了一番。
復員以後他考慮過要做什麼工作,不開玩笑地說,多數退伍老兵都去干保安或者健身教練了。
他一個不上不下的二期士官,在部隊的時候能造飛機修坦克,能拿軍事比武第一,回來了卻不知道干點什麼。
幾番比較,他決定自己做生意,從酒吧做起,這是目前他身邊做的最成功的事業。
只是從選址開始就狀況百出,內部的資金超預算,外部的他爸肋骨斷。
程島的壓力與挫敗感與日俱增。
生活不斷翻新么蛾子,他只能一一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