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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投进邮筒里的,所以不知道结果怎样。”
可是这是逸龙先生编的谎话,实际情况是,阿米不再通信了,而是决定偶尔见面。逸龙先生想,如果照实了说,让正读小说的阿照产生母亲在跟人越轨幽会的错觉就不好了,因此才撒了个谎。
阿照初次听说自己母亲的浪漫史,淘气地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各种情感与理性纠缠在一起,依感情行事会闹出极不体面之事,依理性行事又会变得僵化从而苦恼自身,这便是孟子之礼;有时克制是很重要的,这便是所谓的人类的风度。人只在该吃的时候吃,若是不停地动嘴,或者流口水,那就成了狗了。即使肚子饿了,也要等到开饭时间,这也是礼,故而孔子曰非礼不食。”
“噢,可以打开饭团了吗?”
父亲大声地笑了。父亲以为通过这番话已经将男女交往的道理委婉地指点给了女儿,可是对女儿来说,尚未体验的恋爱与读得过多的小说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
父亲吸着烟的工夫,日头有些偏西了。两个人几乎是手拉手地在公园里走着。
两个人买了母亲爱吃的甜豆回到家里。
“隔壁的妹妹主动过来帮我做了一天大扫除呢,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们父女俩帮我干了。”
阿米颓丧地一屁股坐在饭桌前。
汉文先生大笑起来。
“太好啦,太好啦,这就是缘分啊。与人交往是没错的,只是必须有节有度才行啊。”
——未完·绝笔——
1951年10月,于千叶大学医院
奇人与奇书(1)
本文并非日语原版中的文章,为使读者全面了解陶晶孙其人,故收入中译本。——编注
——陶晶孙及其《给日本的遗书》
高建国
一。被冤屈与被遗忘的海外赤子
被历史遗忘的人物好似陈酿美酒,一旦揭坛便溢香满室。
随着宽松和谐的文化气氛展延,又一位上世纪30年代著名文化人物,以其独特的文学作品与精彩的人生故事,粲然出现于国人面前。他就是抗战期间在上海从事“反战间谍”工作,1952年客死于日本的著名作家陶晶孙先生。
陶晶孙与郭沫若先生为连襟。陶晶孙的日籍妻子弥丽(佐藤操),即郭沫若日籍妻子安娜(佐藤富子)的胞妹。
陶晶孙用日语写就的传世之作《给日本的遗书》,曾以优雅幽默的日式散文与深刻丰饶的哲理内涵,风靡日本读书界,影响了战后一代日本读者。日本著名文学评论家伊藤虎丸先生为此评论:“陶晶孙实际上是与鲁迅有同样意义的作家”,日本著名作家泽地久枝女士,则把陶晶孙誉为“中日关系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人物”。
作为一个文化人,陶晶孙多年来对文化事业作出的贡献杰出而多样。
上世纪20年代,年轻的陶晶孙在日本留学期间,以日语描写少年畸恋女教师的性心理新潮小说《木樨》,不仅为中国现代派小说开山之作,也堪称日本新感觉派文艺作品之先声。
上世纪30年代,陶晶孙在上海主编的“左联”机关刊物《大众文艺》,曾被郁达夫、钱杏村、夏衍等誉为“中国左翼文化的坚实堡垒”,为中国新文学史留下了辉煌的一页。
而陶晶孙与日本著名左翼作家尾崎秀实合译的《蜂起》,则打破了中国现代戏剧集在日出版日译本的零纪录,并成为蜚声国际的《国际无产阶级文学选集》名著之一。
陶晶孙受夫人弥丽协助,创办于上海的“木人戏社”,曾为中国三四十年代风行一时的新型木偶讽刺剧拉开序幕(陶著《勘太和熊治》上演时,由弥丽夫人亲自制作木偶)。
然而,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陶晶孙却由于复杂的人生经历,在自己的祖国长期蒙受“文化汉奸”的恶谥。1981年出版的《鲁迅全集》更以权威注释把他称为“汉奸”,打入另册。
掀开尘封的历史帷幕,为陶晶孙讨还清白的人,是他在中国的胞妹——人民教师陶瀛孙。
陶瀛孙深知其兄品德高贵,不相信他会在抗战期间当了汉奸,便以老病之身带着其兄的哲嗣,亲往北京有关部门申诉。陶晶孙的昔日朋友、文化部老领导夏衍,遂在生命最后阶段,吐露中共情报战线长期屏蔽的一段隐情: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共情报战线负责人潘汉年,因陶晶孙具有诸多日本关系,便委派陶晶孙以“落水”假象,打入日伪系统从事情报工作,为国际反法西斯战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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