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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我们三个就走,到了暗地爿忽然就冲出来几个人,两个人拦牢我不让我走,另外两个把白老板从车子上拖下来就打。老大就挡,那几个打了一阵就跑了。我和阿大就把白老板拉回来了。”
这老刘说话说得不着要领,什么人打的,为什么要打,是认错了人还是结了仇,都不知道。赵老大出来,说道:“我看不是小流氓,也不是认错了人。会不会是有人不喜欢白老板唱的戏,要给他点厉害。”
琴湘田忙问道:“这话这么说?”
赵老大道:“我在戏院后门听见白老板今天唱的是《红梅阁》,这戏不是骂奸臣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目不识丁的赵老大居然知道《红梅阁》是骂奸臣的,还一下子就从剧情联想到了被殴打的原因。
琴湘田道:“你们两个去休息吧,不要对外头说起这件事。”老刘赵老大答应了,各自回去休息。
琴太太喃喃地道:“《红梅阁》里的奸臣是贾似道,可跟现今没个人能对得上号。”
琴湘田宽慰她说:“阿大的话,不必当真。等明天荷衣醒了,问他就知道了。”转脸对之琬说:“晚了,你也去睡吧。”
之琬迟疑道:“要不要我去看一下师哥?”她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有人挨打,猛地见到这样的事,又是害怕又是无措,白荷衣虽说是师哥,到底男女有别,不方便进到他房里去,但见他伤成这样,不过问一下总是于心难安。
琴湘田道:“他没什么要紧,身上一些伤,张妈可以照顾。”
之琬明白,便道了晚安,上楼回房。
第二天一早,琴家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唤茶接的电话,被电话那头的人不停气地问得没法回答,呀一声挂上电话,一叠声跑上楼去拍琴太太的房门,大声说:“师母师母,有人自称是记者,来问白阿哥被打的事,又问是谁打的?是青帮红帮还是日本人,还是私下结的仇,还是谁争风吃醋,我都说勿晓得,给挂了。”
琴太太披上寝大衣打开门,也是惊讶不已,“啊?怎么这样?是谁捅出去的?除了家里人没有外人知道,难道是昨天下手的人?打了人还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刚说到这里,电话又响了,唤茶看着琴太太,等她的示下。琴湘田也披了寝衣起身,对唤茶道:“毛丫头,你去说,让他们整八点到这里来,带上相机,他们既然想知道,我们就让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等会儿来电话,只要是说这个,你都这么回答。”
唤茶答应一声,奔下楼去接电话,用少年人特有的尖嗓子说:“奈听好,八点钟到此地来,拨奈拍照,奈去讲拨其他报社的人晓得,勿要再老清大早打电话来了,阿拉早饭还没吃呢!”啪一下,挂了电话。又冲楼上的琴湘田和琴太太说:“我去看看阿哥,看伊今朝好点了没有。”
琴太太听了她这一串话,再愁闷也被逗得笑了,笑后才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昨天不是说不要告诉外头吗?怎么又让他们来拍照?”
琴湘田扶着她回房漱洗,道:“我昨夜躺下后,想来想去,要想个好办法来,既要让荷衣平安,还要一劳永逸。瞒着不说不是个办法,他晚上还有戏,这个样子让他怎么登台?他要是不上场,那他的名声也就毁了。不怕你恼,我甚至想过要让菀儿救场,以她现在的水平,唱个几场不成问题,等荷衣脸上的肿消了,再接着唱。”
琴太太摇摇头,道:“不成啊,菀儿一上场,那就真的是吃定就口饭了,她一个女儿家,这样的相貌,又是这样的脾气,将来吃的亏怕不比荷衣少。”
琴湘田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是从菀儿身上,我想到了这个釜底抽薪的法子。索性敞开来告诉大家,白荷衣被人打了,那他上不了台唱不了戏不但没人怪他,反而会激起同行和观众的同仇敌忾之心,他们会同情他,会叫嚷着要揪出暗算名优的小人,这样一来,荷衣的名声保住了,还成了与恶人斗争的英雄。因此我半夜起来给几家报馆打了电话,说卖个新闻给他们,果然他们一早就来了。”
琴太太拍桌而起,赞道:“原来是你捅出去的。嗯,这个法子好,把什么事都推给新闻界,让他们去忙活去。”
琴湘田道:“其实这个法子是从你昨天说的,要在牌桌上解决菀儿的法子里化出来的。人家不是打咱们的主意吗?咱们大大方方,把口袋翻过他们看,里头没东西,好让他们死了这份心。不管打荷衣的是什么人,我们都惹不起,青红帮的老头子,地痞流氓小瘪三,哪一个是好说话的?何况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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