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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用欣慰的语气称赞了一句:“不愧是殿下,连引导流言的对策都想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担忧了,便也进去吧!”
因昭文帝尚在病中,皇后也需要侍疾不能前来观礼的缘故,礼部的官员便特意将对拜礼安排得简单了一些。陆湛对此倒是不怎么在乎,一双专注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对面的沈晚身上。
很快两人行完礼,沈晚顶着一头凤钗凤冠艰难地抬起头,刚想松口气,却发现陆湛并未松开手中的红绸,反而一手执着红绸,一手虚托着她的手臂往后院走,还不忘向一旁的侍女吩咐一句:“去把人带来。”
沈晚一头雾水,整个人都快懵了。
沈夫人做事稳妥,先前特意请教习嬷嬷将成婚的大小事宜都给她详细讲了一遍。沈晚记得很清楚,行完对拜礼后,她应当被喜娘送回喜房,陆湛则应该留在前厅招待客人才对,眼下却怎么像是要一起回喜房,去见什么人一样?
她脑子里一片杂乱,又翻来覆去都是这个疑问,便不由多想了一些——她记得,在一些古装剧里,若是南方家里有妾室或通房的话,好像是要来给新主母问安的?
但转念一想,沈晚便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是妾室问安,好像也没人会安排在大婚当日,一般都是选择在第二天的。
如此一想,沈晚心底那点微酸的感觉便又迅速散开,快得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浓重的好奇。
好在喜房很快便到了,喜娘和侍女们眼睁睁看着陆湛亲手扶着沈晚跨过门槛,又妥善安置在喜床上,满心满眼都是羡慕,却也只能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沈晚眼前被红盖头遮着,虽然看不清楚,却也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她搭在膝头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住喜服一角,很快又被陆湛安抚性地握住:“再等等,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有些莫名的,沈晚居然从陆湛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感觉。因着这句语焉不详的话,沈晚心中的好奇非但没能消减,反而更重了几分。
大概又过了片刻时间,沈晚眼前一暗,隐约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床上。她还没得及往盖头下偷瞄上两眼,一阵幼儿的笑声突然咯咯响起。
沈晚脑子一懵,只觉得腰上好像被两条软软的、胖胖的手臂给抱住了。她顺势往下一看,就见一个玉雪可爱的胖娃娃正歪在她的腿上,笑意盈盈地张开了小小的嘴巴,语出惊人地喊了一声:“娘亲!”
喜当娘的沈晚背脊都快僵了,下意识便看向了身侧的陆湛。但又一张红盖头挡着,她什么也看不分明,只能隐约察觉到陆湛似乎动了动,她腿上便一轻,那小孩子似乎是被陆湛给抱走了。
“成麒麟!”陆湛威严而又不快的声音传来,带着教训的味道,“那是你舅母,不是你娘亲。”
小家伙咯咯笑着,似乎故意气陆湛一样又软软地喊了两声:“娘亲!我要娘亲!”
沈晚渐渐回过神,突然记起来了教习嬷嬷好像和她说过,有些人家似乎也会在成亲当日请压床娃娃来压一下婚床,寓意似乎与往床上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样。
而陆湛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婚床压了,将他送回皇姐那去。”
第42章
一旁站着的老嬷嬷低眉敛眼地从陆湛手里接过小主子; 好奇而又敬畏地看了沈晚一眼; 无声地行礼退出了喜房。
没了小家伙在两人中间添乱; 陆湛只觉得他与沈晚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近到他都隐隐闻到了沈晚身上那股子浅淡的脂粉香气。这香气清清淡淡十分的沁人心脾,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移情作用,陆湛竟有些上瘾; 越发不愿意走了。
沈晚心中想着事情,也没察觉不对劲,直到喜娘提醒的声音响起来:“殿下; 您该去前厅宴客了。”
陆湛微扬的嘴角立刻就展平了; 眼神也跟着凉了下来,喜娘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会发火,结果陆湛却只是轻声吩咐了几句,便依言起身离开了。
听到木门关闭的轻微声响,沈晚动了动被压得有些酸痛的脖子; 也跟着松了口气。一旁的侍女们刚被叮嘱完; 一个个机灵得很; 有人立刻拿了个软垫给沈晚倚着,有人甚至还拿了一小碟子瓜子糖给她。
沈晚颇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确实又有些饿了,便一粒粒地捏着吃。
方才在正厅的时候; 沈晚虽然眼前也遮着红盖头; 但从周遭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里也能感觉到来了不少宾客。而从陆湛教训小娃娃时说的“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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