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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金的地界。这里是大熊猫的自然保护区 特区 管理的地段,事情就这样延搁下来。眼前的司机有上百人,有的打瞌睡,有的七嘴八舌议论,竟对这种状态无能为力。我劝王副政委抓一下,呆一会儿他告诉我,组织不起来,民工提出要他们干,必须每辆车出三元作为酬答。而有的司机又不愿出这笔钱。我同王研究了一下,先把那个朽树木桩用汽车拉掉,再行挖土。可是借汽车上的钢丝绳也很费事。我陪一个民工去动员,几个司机懒洋洋的,有的说他带的绳太短,有的说绑着货不敢动。最后总算借来了两条钢绳,才把朽树桩拉掉,推到深沟里。然而民工干了一阵又停下来讲起价钱。一个极为壮实的中年农民提出,每辆车要出六元。我同他辩论了一会儿,他还是不松口。我本来想脱鞋下水,气得我回去了。呆了很长时间,还是以每辆车拿三元做了妥协,他们又干起来。我说组织每车出一人干,大家说没有工具,也是无法。民工说,你们一个司机一个月挣一千元,怎么拿六元就舍不得�司机说,那是私人的车,我们是运输队,每月只拿几十元。司机们还大骂,我们拿了养路费,还要掏买路钱�又有司机说,小金本来要管这条路,特区把十几万元拿去了,光拿钱不养路!
在此处搞了七个小时,弄得差不多了,同行的几个解放军的干部,向干事、小孙、小猛子都参加了。我们付了六元钱小车先过。小孙开上去,在石头上一滚就把车子陷在稀泥里,急忙后退也动转不得,我一看半个轮子都陷下去了。这时别的司机们又埋怨起来,说本来应等放了炮弄得差不多才过,其实这次是给他们做了实验。武装部的一辆小车想把我们的“巡洋舰”拖出白费了力气,后来又请载重卡车拖,拖是拖出来了,但代价是替他捎走一个人。
约近下午六时,我们有三辆小车才勉强开了过去,小猛子付给他们六元,我们走了不久,暮色已淹没了山沟。这已经是幸运的了,而那些大车却还在等待。
在夜色中到了卧龙,这里是保护大熊猫设的自然保护区。书记姓赖,主任姓张,热情地挽留我们住下。很快就给我们这些已很饥饿的人们开了晚饭。饭后,给我们看了这个自然保护区的陈列馆,里面有各种植物、动物的标本,颇为丰富。
睡下时已很疲劳。特别是今天的遭遇,说明了很多问题。也许这就是我们国家现在的情况。一个司机说,这样怎么能搞“四化”呢?是的,这是一个严峻的需要回答的问题。一个有巨大精力的民族,在只有几立方土的塌方上,却被阻住去路不能前进了。越想令人越发不安。例如,发生这样的情况,为什么没有干部前来查问?推土机坏了为什么不去及时修理?民工们既然做了承包,为什么要那么大的价钱?路面为什么失去保养长时间凸凹不平?这么多的司机为什么不能组织起来通过?如果是当年战争年代,这些本来是不成问题的,但现在已经都成为问题了。今天的印象对人是十分深刻的。
八月三十一日
晨起张院长领我们看了熊猫研究中心。他以自豪的感情,领我们看了建设在幽谷中的现代化的又是十分优雅的中外专家的招待所,对外国人简直是关怀备至。这是中美合作建立的,据说,美国人出了资。这个只有中国才有的珍奇动物,不知为什么还要请美国专家?我问,美国人为什么要拿钱,他们为了得到什么?张院长竟未能回答出来。他们的赖书记昨晚在向我们介绍情况时,竟向我们大吹外国人生活的舒适,每个礼拜往野外跑,还有丰田企业工人可以入股等等。后来被王副政委把话截住了。现在的崇洋思想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我们随后看了这里饲养的十只大熊猫。据说其中有两只已因人工授精怀孕,张院长向我们报告喜讯。这些大熊猫比我在北京动物园看到的大得多,它们从铁栏里伸出爪子来,我的手杖几乎被它们抓去当食物,我奋力抗争才夺了回来。有人给了一枝干竹棍,它竟一节一节如吃酥糖,顷刻就吃了进去。熊猫园外接近于自然生活的活动地。有两只跑到山坡上寻食未果,又懒洋洋地走回来。张院长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它们向你表示欢迎呢!”
临别时,我考虑再三,还是把昨天公路上的事情反映给他们。他说准备去处理,昨晚已经派去了一个科长。
随后,我们沿着皮条河汹涌的激流向下走去。据说皮条河因水急不能徒涉,人们常常用皮条拧成绳索来过渡,它是这样得名的。
中午时分到了灌县。王副政委以熟人关系,在总参一个研究单位吃了午饭。午饭后陪骆医生看了都江堰和二王庙。小猛子因昨天受阻跑去帮助民工搬土,感了风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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