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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要他听他唱那些让人脸红的艳情小曲?好像在对他求欢?
“殿下美意,卑职心领了,可惜卑职不通音律,无法做殿下的知音人。”黄梨江理智地拒绝。
真夜貌似十分失望的轻叹:“侍读是我天朝神童子,六艺兼备,奈何独独不通音律,莫不是随口推脱吧?”
若是以前的黄梨江,定会直言反驳,然而今非昔比,他假假地笑道:“殿下忘了曾经提醒过卑职的话么?”真夜曾亲口教他要懂得保护自己,放掉无谓的天真,“当殿下的知音人,只会给卑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看不出当中有任何好处,又何必庸人自扰,去效法那高山流水的钟子期?”并非真不懂音律,只是不想当他太子的。太麻烦。
真夜只是抱着玩笑的心情提出一问,却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答复。
怔愣片刻,他莞尔。“那真可惜。所以宁愿做那木瑛华的知音人,而不愿意做我的?”
打从两年前木瑛华出手救了黄梨江之后,两人便有了来往;近来木瑛华仕途顺遂,偶尔来东宫拜访,都是想说服他这侍读赴考科举,与他共同在朝中效力。没料到真夜会突然提起木瑛华,念及恩人,黄梨江不觉微微一笑。“木大人确实是个知情识趣之人。”
“可不是?”真夜口气不觉有点微酸地说:“倘若有朝一日,与他同在朝廷为官,必定会是患难相依的盟友吧。”
黄梨江没有察觉真夜话中的酸意,只笑道:“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我很期待。”
“想参加科考?”
“我会参加科考。”在未来,某个时候,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东宫。
真夜微微挑眉。“倘若,我不放走呢?”一辈子不放他离开,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能永远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么?”黄梨江质疑反问。倘若不能,那么他有什么能力一辈子困住他?
真夜面露讶色。“不然呢?”难道小梨子也认为他会被废黜?
暂时抛开两个人的尊卑,黄梨江有点恼自己,仍然忍不住对他关怀。他沉声道:“当然不可能一辈子当太子。有朝一日,会继位为君,到时需要的不是侍读,而是能为分忧的股肱大臣。明光殿下,今年一十有九了,依天朝礼制,二十弱冠后,娶妃在即,而梨江也已经一十有五,很快就要成年,家父母对我期待甚深,我势必要走上仕途,在朝廷上为国效力,而殿下也有责任必须担负,届时是君,我是臣,哪能一辈子扮演者太子与侍读的身份呢。”
“……说得好。”真夜难掩情真地看着他的美侍读。“可我若无法成为国君呢?”届时,他们又是怎样的身份与关系?
“倘若殿下不能顺利继位,届时,我还是臣,一样为国效力,但殿下将置身何处,我不敢断言。”真夜是太子,倘若他最终没有继位,下场必定凄惨。一个无法成为新君的太子,要全身而退,太难。
这结果,真夜是聪明人,他当然清楚。
“看来比我幸运多了,小梨子,有朝一飞万里,而我若仍是地上烂泥,只盼能顾念这几年我待不薄的情分,笑脸迎我——”
“有时间在这里讨论人情,还不如回校场去好好锻炼射艺。”黄梨江毫不客气地打断真夜自怜的话,才不同情他的处境。倘若、倘若他真的做了笨选择,那么他也绝不同情这个笨蛋。
真夜未来是好是坏,他必须自己决定,自己承受。
说真的,真夜不坏,黄梨江也是明白的,自己只是看清了现实中的处境,但又不想就此失去理想罢了。
见真夜举步不前,黄梨江拧起眉。“殿下不走么?那么请恕卑职暂不奉陪。”说罢,果真转身离去,一点都没迟疑。
转过身的他,没看见真夜脸上有抹无奈地的苦笑,更没听见真夜的叹息…………
“该明白的吧,我怎么能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烂泥形象,怎能因一场竞射就毁了全盘的布局?
论才,他确实不比其他兄弟。
论德,他也不惯于修身养性。
论武,他表现平平,无法胜出。
他唯一的优势,不过在于他能处低下,不争胜,不竞功罢了。
他这天朝太子,确确实实没什么机会当上一国之君啊。
本来,君王册封他为东宫,也只是看上了他无才的特质。
身为长子的他,与他竟逐君位的,不只是兄弟们而已,还有那不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