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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人总算知道冷了。”伴着旋律摇晃的jazz-hiphop,陈青获抽出几张柔软面巾纸,抵在吴砚之光滑潮湿的下颌线:“自己来?”
吴砚之瞥他一眼,颇厌恶地。
陈青获左手别过他脸庞:“好了,小公子。我服务你。”
“你。”
吴砚之被他掐紧了下巴。而陈青获右手就着纸巾,缓缓沿着眉骨一直擦拭到唇边。吴砚之有一张好看的脸,那是一种侵略性的好看,当你注视时会情不自禁为他心跳。
再往下,擦过光滑的脖颈。吴砚之微微仰着脸,颈部肌肉线条流畅,宛如美术馆里的爱琴海文明遗留的云石雕像。
“哈”
吴砚之薄薄喘气。
黑色衬衫彻底湿透,布料透明了半度,贴着肌肤的部分甚至看得见皮肤的细微纹理。对人类该是挺难受的。
但石涅会喜欢,石涅原身是云梦泽的水蛇,没什么爱好,但时常泡在湖水里发呆。而陈青获会乘着一艘小舟到大泽中央,指尖转动油纸伞柄,日光透伞,在石涅脸上投出循环往复的朱砂色光晕。
「你浑身都湿透了。」
——该死,他怎么又想起了石涅。
陈青获斜过脸,暧昧望着吴砚之笑:“还要继续?那我没法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滚。”
吴砚之一掌拍开他的手,抽出几张纸自己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身体。
陈青获笑了,拉起手刹,转身去把方向盘。没有规划目的地,反正起步再说。
“所以你今晚怎么了?心情这么差劲。”
吴砚之动作一滞:“你想知道。”
狐狸眼微微阖起:“单纯好奇。”
“好奇?我才好奇你”
“嗯?”
“你和饕桃”
“姚桃?”
“你和姚桃。”
“嗯?”
“没什么。”
陈青获漫不经心:“你想问,我和她什么时候好上了?”
我的心肝宝贝
“你想问,我和她什么时候好上了?”
吴砚之闻声一怔,似乎是这一怔失神,让雨水的冰凉入侵了他的身体,让他紧接着咬死牙关,挤出重重一个字:
“嗯。”
陈青获挑了挑眉:“你很在乎?”
“我在乎你?自作多情。”
“哦。”陈青获耸了耸肩,转而扬起语调,“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脚把油门踩到最深,小货车方向盘一甩,连车带人来了个漂移过弯。而吴砚之被重重摔在车窗上。脑壳响得很清脆。
“唔!”
“哦不好意思,忘提醒你系安全带了。”
“陈青获你故意的。”
陈青获“呵”一声笑,也回呛一句:“少自作多情。”
正值晚班高峰期,城市内外环堵满了互联网企业1095下班回家的打工人。这批人类工作最忙,怨气最重,把车开得不像回家,像奔丧。
而陈青获把小货车开得颇狂野,连续超了好几辆。他的狐作非为号不管在哪条道上都是最拉风的小货车。货箱荧光粉喷漆,赛博绿灯光描边,巨幅卡通狐狸对着每辆过路车搔首弄姿。——搔首弄姿是许小听的说法,陈青获和汪亦白一致认为这只肌肉猛狐是男人才懂的霸气。
当然,车厢内饰也全按他个人喜好打造,粉红灯管,前卫风格,可惜啊可惜,吴少不感兴趣。
忽然发觉副驾驶座没了声。陈青获用余光一瞥,吴砚之咬着薄薄下唇,死死瞪着他,而双眼里含着薄薄一层倔强的水雾。
竟莫名起了心理负担。
“有这么痛吗。”陈青获空出一只手摸摸后者湿漉漉的脑袋,“好啦不痛不痛了。”
吴砚之偏头甩开:“陈青获。”
“嗯?”
“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青获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是不在乎吗?”
“不说是吗。”
陈青获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你猜猜呗。”
“哐!!”
吴砚之一脚踹上副驾台,整辆小货车抖了三抖。这一踹的意思是:猜你喵的猜,给老子说清楚。
陈青获睁大双眼,副驾台一道凹陷,安全气囊都差点被踹出来,我日这人类:“吴少你踹的是我的心肝宝贝!”
吴砚之仍然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