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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作“管理宗人府”,宗令向由年高爵显,德高望重的皇亲充任)内也颇活跃。
在宗人府内,除了宗令,下有左、右宗正和左、右宗人,也由王公充任,最低爵位也要贝子。
不过隆贝勒虽然少年得志,乍听“神力王”三个字,也不由心头一沉,这件事要是这主儿插上手可就麻烦了。
隆贝勒虽没转身,长眉却微皱起来,道:“金大人……”
“卑职在。”
“你一生中可欣赏过宝刀宝剑?”
“回贝勒爷,卑职一介文官,哪曾见过这个……”
“你没见过,就让你见识见识……”转过身来。
金大德和隆贝勒的目光—触,突感心头一寒,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贝勒爷要他看刀干啥?
这些皇室中的纨绔子弟真是吃了八顿饭没事做了吧?
金大德唯唯道:“看来是一柄好刀。”
“岂只是好刀,简直是上古奇兵,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他执着刀,刀刃向外,缓缓走近金大德面前。
金大德心虚,缓缓后退,道: “贝勒爷,刀枪无眼,这刀太锋利了……”
隆贝勒道:“刀虽利,也不杀无过之人……”
这意思是说,要是有过错那可就很难说了。
金大德也不便再退,反之,即显得他心怀鬼胎了。
“贝勒爷,神力王爷询及西河镇白家的事。”
“你怎么说的?”
“卑职当然是照你的意思说了。”
“他怎么说?”
“王爷发了火,任邱县白家抄家时,县令没到场,只派一名巡检,居然又坐了县太爷的轿子去,不论是在律法及礼节上都有了错失。”
“鸡毛蒜皮的事。”
“贝勒爷,事情不是这么单纯的,王爷以为无凭无据,即坐实白家抄家之罪,失之过偏,所以王爷要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回贝勒爷,所谓证据,自然是人证和物证了。”
隆贝勒眼神一凝,道:“人证是什么?物证又是什么?”
金大德又躬身讷讷道:“贝勒爷是聪明人,这物证自然是贝勒爷交与卑职那张查办白家的渝令以及那目击者的自白血书了,人证嘛——”
“是本爵对不对?”
“不……不,本来应该是贝勒所说的那个已死去的证人。”
隆贝勒目光一寒,又逐渐收敛,却仍然横着那把宝刀。
“金大人!”
“卑职在。”
“你这二品顶戴来得不易呀?”
“所以卑职无时不战战兢兢……”
隆贝勒伸手取下了金大德的帽子,帽上的翎子是深黑极细羽毛扎成的,至于孔雀眼的数量要由皇上特赏。二品是珊瑚顶。
金大德在宝刀的寒芒下以及贝勒爷的淫威之下,浑身微颤,他当然也知道隆贝勒不会就这么宰了他,但“怕”这种情绪上的感受是由不得人的。
隆贝勒把翎子上的羽毛尖端部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尖端的黑羽毛纷纷飘茫落下来。
金大德慌了手脚,道: “贝勒爷……这是皇上钦赐的顶戴,这……”
隆贝勒淡然道:“金大人。”
“卑职在。”
“说了半天,你对这柄宝刀的观感如何?”
“贝勒爷,卑职是外行,哪敢妄加论评……”
“金大人,此刀锋利无比,据说东洋人的武士所用长刀也甚锋利,十余枚铜钱叠起一刀砍下,全部一分为二。”
“是的……”
“据说有位东洋武士正在欣赏一柄宝刀,另一武士走近,持刀的武士为了试刀,一刀扫去,另一武士的头颅飞出十步之外,仍然喊了一声‘好刀’……”
金大德一股凉意直透发梢,不禁去摸脖子。
看看那雪亮的刀,再看看隆贝勒的冷厉目光,金大德恍然大悟,试刀及说的故事,无非是警告他到了神力王那边说话要小心罢了。
看来这主儿,并不比神力王好应付。
隆贝勒将刀入鞘,道:“这么说你是奉命来请我去见王爷了?”
“是的,贝勒爷明鉴!”
隆贝勒进入内间,移开墙上的立轴,正要把刀藏起,似乎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又把立轴放好,把刀带到外间来道:“金大人,走吧!”
“贝勒爷请,不过见了王爷,一切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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