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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的一场好斗。
放心归放心,这雪山之中,屋里头的热饭热菜能保多久?又候了一会儿,见那边酣斗似没有收敛之势,就索性也飞身过了去,想叫个暂停。
几个起纵之下,转瞬即到坡顶。雪堆那边果然传来熟悉的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心对敌,好似竟都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也是凑巧,自己前脚刚刚站稳,后脚便听得一连串铿锵交击声戛然而止,然后就是练儿的一声短喝:“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日头不早,我得回去了,有劳晦明禅师你送东西来,这次我带过去就成了,你就别再走冤枉路,且回头管你两个徒弟去吧。”
这些时日来她常叫岳鸣珂法号,半是打趣半是好玩,一来二去顺了口,比我叫得还要习惯几分。岳鸣珂自然没什么意见,约是修身养性的关系,他出家后脾气好了许多,此刻只呵呵一笑,道:“说起来,我那两个徒弟如今提及你可是心有余悸……你又何必无事总扮装吓唬他们?骢儿迄今仍不愿相信你便是救他和罗铁臂的那女侠,其实,他对当初你的一番救命之恩还记得挺牢的呢。”
“记得牢么?”风中传来收剑入鞘的轻吟声,然后是练儿的揶揄声:“他只是对那张脸记得牢而已吧?如今我虽扮装,但声音未变身手未变,脾气也未变,不过扮作老妇说了两句难听话,他就再不愿相信我是记忆中之人,我看你徒弟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算打完了架准备收工么?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本是准备来劝架的,如今显然已不需要了,就白跑一趟……当然此刻现身也未尝不可,但未免给练儿留下取笑谈资,想了一想后,自己决定还是再无声无息回去比较妥当,嗯,只需趁着此刻风向正好……
主意打定,正要猫腰溜之乎也,那边岳鸣珂的声音却不不经意传入了耳中,他先苦笑道:“骢儿到底只是个孩子,你这样未免太过严苛了吧?”而后顿了顿,又道:“其实,也不能怨别人认不出你……说来莫怪,这句话我想讲久矣,虽不知你是为何事以至于白了头发,不过我听说天山上有种名叫优昙的奇花能可令人白发生黑,返老还童……这返老还童太过离谱令人难信,不过白发生黑倒是大有可能,你如今既到处采药,何不试试去寻?”
这一句传入耳中,刚迈出的脚就好似被点穴一般,霎时僵了在那里。
没听错吧?怎么那么巧,岳鸣珂竟也提起了这桩话题?
最开始的惊讶其实并没有存在多久,惊讶过去后,心中就有什么情绪油然而生……其实仔细想想,岳鸣珂听过优昙仙花的传说并不奇怪,他会对练儿提及也并不难理解……某些自己小心翼翼不敢随便出口的建议,如今被另一个人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对自己而言,实可谓天公帮忙意外之喜。
当说这些话的不再是竹纤时,练儿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更好说话一点?会不会更容易听得进去些?之前全没有考虑到过这个方法,不过如今临到眼前,又发现这种方法是十分值得期待的……
怀揣着三分忐忑七分期待,在雪堆后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练儿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拖拖拉拉太久,她甚至没有顺着话题深入下去,便断然一口答道:“怎么人人都说差不多的话?告诉你,不必。”
这回答太干脆,干脆的让人连失望都来不及升起,就听岳鸣珂讶道:“这又是为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珍惜,恕贫僧直言,若是无解便也罢了,如今明明有一线希望在前,练女侠你的性子可不像畏难之人啊。”
他不知道我与练儿之间的种种,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那许多忌讳,自己听着心情矛盾,一方面我期待着这种无所顾忌的对话能引出新转机,一方面又有些担心岳鸣珂无意中触怒了练儿,引来更多的麻烦。
好在练儿并没有冷笑翻脸,甚至没有发火嚷嚷,那厢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淡淡道:“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岳兄,你又为何剃度出家?我记得最早你只是说心灰意冷要回天山,可没说要做和尚的……最后出家,是因为珊瑚妹妹吧?”
这么冷不丁地一出反问,谁也没有想到。不敢探头去看那方情形,但可以预想岳鸣珂想必此刻是不能自在的,他唱了一声佛号,叹道:“阿弥陀佛,练女侠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旧事重提?贫僧虽生平染血无数,但自问无愧天地,唯有珊瑚贤妹之事……所以残生里为她诵佛祈福,尽些心力,赎些罪孽,也是应该罢了。”
这回答苍凉中透着一丝凄然,令人听之不忍,可唯独对练儿却似乎毫无影响,“说得好,那我来问你。”她似乎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