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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华民低声发着牢骚。

只剩下了一个连人手的第一营，趁着战斗短暂的空歇时间，在牛一的带领下开始构建防御工事。他们的眼中没有文物的概念，大块的城砖被当做很坚固的防御材料堆砌在一起，形成了稳固的简单的工事。

南京城城墙本身就有许多古老的藏兵布置，加上中央军多年的经营，也能够应对日本人的炮击。

只是被动挨打的滋味让人憋气。

城墙上依旧在进行着低烈度的战斗，这种争斗没有停歇的时候。枪炮声混在一起已经成了这个时刻的背景之一了。

“嗡嗡”的响声来自头顶上。

“这些小日本的苍蝇！”黄华民低骂了一声，还是钻出了暂时休憩的临时工事，很多士兵没有受过防空训练，每当鬼子飞机来的时候，没有人指示带领，伤亡一般很大。他有些担心还在城头上作战的第一营了。

“快卧倒隐蔽！”他一边蹬着城楼，一边喊叫着那些有些混乱的中央军士兵。他们中也有人参加过防空演练，但实际中，却很少遇到过。前几次飞机的轰炸扫射带来的的伤亡很大，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惊恐的心理压力。

黄华民并没有停留，他需要快点赶到城楼上去，帮助那些可能从没见过飞机的地方民团士兵。

但当他刚登上城楼，就见到一架飞机拖着黑烟栽倒在了城楼前，掀起了尘土和断臂杂物都飞溅到了城楼上来了。再一转眼，他就看到了牛一亲自操纵着那挺刚打下了飞机的高射机枪。

“果然还有存货！”黄华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里又暗自猜测第一营的来历。

城头上一共摆放了三门双联的m2hb大口径高射机枪。孟享早就知道中央军面对日军飞机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被动挨打的。指望别人是不行的，第一营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三门高射机枪。在城内的商行，还有三门40毫米34型的博福斯高射炮，只是由于第一营的阵地一直没有固定，所以一直没有运过来。

现在，守备城门，商行特地离着光华门不远，所以运输弹药很是方便，之前通用机枪之所以快速补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考虑到城头的防空，三挺高射机枪早早的拖了过来，因为弹药只能自己补充，所以之前并没有露面。

日军飞机损失了一架飞机，城头上一片欢呼，但旁边的两架飞机马上调转方向向这边扑过来。机头的机枪子弹打在城头上溅起了一团团的砖石粉尘。

牛一也毫不客气的调转枪口对射，在牛一操作的那架高射机枪响起的同时，和它互成三角的两个简单工事的外围遮挡撤开，也同时响起了高射机枪的嘶吼。三架双联的高射机枪不约而同的同时对准了左边的那架飞机，立时那架飞机也冒起了黑烟。不等飞行员跳伞，直接在空中爆炸解体了。

另一架飞机左右摇摆着机体，企图躲开，避免成为下一个目标，但六根12。7毫米的枪管又瞬时调转了枪口对准了它。交织成的火力网在黄昏下，显得格外耀眼，直接就笼罩了那架飞机。

“轰！”有一架飞机在空中解体，提早跳伞的飞行员那白色的伞花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城外，提前准备好了的救援士兵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剩下上半身的飞行员尸体。

城头又是阵欢呼，城外还有一架飞机在远远的盘旋。在盘旋了两圈，最后一头俯冲了过来，离着远远的，就扔出了炸弹，俯冲的惯性使得航空炸弹仍笔直的命中了一挺高射机枪前的城垛。但在它拉起时，它的机尾也同时被牛一那架机枪击中。它摇晃了几下后，终于拖着黑烟升的高高的飞起返航了。

击落三架飞机，击伤一架的战绩让城头上的士气大涨。

“快转移！”黄华民大声喊道，不用他提醒，第一营的士兵已经冲了上去，把高射机枪连拖带拽的挪向别的地方。刚走出没多远，鬼子的炮弹就到了。一架来不及撤走的高射机枪受到了波及，几个搬运的士兵倒在了地上。

“保护高射机枪！”这时候，问询赶来的易安华一挥手，身后的一帮士兵蜂拥而上，部分人用身体护在了高射机枪的前边，其他人齐心下，直接把那架高射机枪抬了起来，快步挪走了。

城下进攻的日军却在这时是凶悍的又开始了一波进攻。又是三辆坦克打头行驶在最前头，后边跟随了大量的士兵。

“用高射机枪打坦克试试！”也同时赶过来的谢承瑞突然想起在法国时，听说过的高射机枪打坦克的事情。他想试一下，如果有效，无疑又有了一招对付鬼子坦克的招数。

牛一略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