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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不着头脑,不晓得他这是突然得了哪门子的邪病。我那外祖和云老爷子却是哈哈大笑,与我道了一句很高深很奥妙很菩提的的话:“缘,妙不可言。”
我苦苦思索了一夜,突然灵感乍现,茅塞顿开。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央外祖蒸了一碗猪腿,然后端着兴冲冲的去找云洲。
他见到我碗里的猪腿,面色变了变。
我将碗啪嗒往桌子上一搁,推到他面前,豪气道:“这猪腿,给你吃。”
他嘴角抽了抽,看了好半天,才呐呐开口:“为什么?”
我肃然道:“因为你比猪腿重要。”
他愣了愣,旋即脸上浮出一抹怎么掩也掩不了的春风荡漾的微笑,咳了两咳,问我:“真的?”
我肃然道:“说假话我牙齿掉光,再也不能啃猪腿。”
他满意一笑,捞过碗,三下五除二将一碗猪腿吞到肚子里了。
我在一旁看着直吞口水,心里颇怨念,这厮,竟然吃独食。
于是,就这么和好了。然后再吵,再闹,再和好,如此反反复复无穷溃也,一直到半年后他离开药师谷。
离开的前一天,我和他牵着大白雕出去散步。回时,坐在白雕身上,他问我,说:“小包子,你跟我回去,我娶你做媳妇好不好?”
我想了想,道:“我要是说不好呢?”
他脸色一沉,鼻子一哼:“那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望了望地面,估摸着我被扔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摔死,于是昧着良心憋屈道:“那就好吧。”
他满意一笑。坐下的大白雕却是抖了一抖。
这一抖不要紧,但闻咔嚓一声巨响,半空中一道闪子劈下,只听得白雕一声惨叫,然后翅膀一耷拉,往地面栽去。
云洲抱着我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滚到一条臭水沟旁方才被石头给绊住停了下来。结果,他的胳膊折了,我的腿崴了,而可怜的白雕,翅膀烧焦了。
第二日,他走时,胳膊被吊在脖子上,凄凄然将我望着。
我望着他傻乎乎的笑,笑着笑着,却突然觉出那么一两分难过来。
正是湿漉漉的早晨,谷里的桃花还未睡醒,三两只早起捉虫的鸟儿蹲在即将离去的马车上面,拍着翅膀,唧唧啾啾的叫着。
他望着我动了动嘴唇,像是是要说什么,却未言语,转身掀开轿帘上了车。
我紧紧抓着外祖的手,觉得鼻子酸酸的。
马车在谷底的蜿蜒小道上动起来的时候,云洲突然揭开轿帘,从车上跳了下来,疾步冲到我面前。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却一把撩起我的袖子,二话不说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咬。
他这一口咬的是下了狠劲儿的,我登时疼的哇哇直叫。待他松口一看,血肉模糊的一个洞。
真他娘的狼牙狗齿。
我强忍住眼泪,才没哭出来。他却是嘿嘿一笑,摘下挂在脖子里的一块玉石,塞到我手里,道:“把这玉石拿好,这可是价值连城哦,还有,不许把我忘了,等我回来找你。”说完,转身跳上了车。
马车踏踏,终于摇摇晃晃走了。
我跛着腿爬上墙头,看着在它在薄雾袅绕中渐行渐远,轱辘轱辘,听起来遥远又哀伤。
我在墙头上骑了一天。外祖来拉我,我死活不愿下去。我说:“外公你看,在墙头上可以看见地上看不到的风景。”
外祖叹了叹气。
从那以后,我忽然就莫名其妙养成了爱爬墙头的习惯,而且一爬就是一整天。
坏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一晃十多年过去,我离开药师谷,跟随爹爹赴任到了京城,但却仍然爱时不时的爬上自己大院墙头眺望一下夕阳黄昏。
眺着眺着,本老女就老了。真真是沧海桑田,一眼十几年啊。
想至此,我不免叹息了一番,对小桃幽幽道:“回去把猪腿蒸了,再烧壶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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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回去啃了一碗猪腿,喝了一壶酒,吃了半碗清粥小菜。
夜里睡得昏昏沉沉,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几番沧海桑田,几番流年缱绻,又几番清歌容颜,浑浑噩噩一片。一觉醒来,已是大亮。
窗外疾风忽起,俄而,雨点飕飕砸下。翻开黄历,黄道吉日,曰,有客东来。
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