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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温柔体贴的手段最终没有白费,瞿氏之死,让风子扬与瞿府的关系彻底破灭,瞿家人大闹风府的举动。让风子扬终于忍无可忍。她也终于以外室身份被扶正成了靖安侯府的当家夫人。然而踏进风府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侯府堂皇富贵的宅邸、摆设。而是一柄擦鬓而过的雪亮宝剑和一双充满恨意、怒火的通红双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风入松,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风入松!
直到如今再回想时,那把宝剑带起的寒冽冷风,似乎还贴在她的靥边。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至今难忘。也在她心底留下了不能磨灭的痕迹。
她怕风入松,但又并不那么畏惧。因为她很清楚,风入松若要杀她,当年就杀了。根本不必等到今日。但同时,她更明白一点——只有风入松,才是这靖安侯府真正的世子。无论何时,只要他回来。靖安侯之位都是他的。
风入松不是风细细,若有一日他回来,瞿府只怕会立刻不惜一切的与风府撕破面皮,只为夺回本该属于风入松的一切。她刘氏可以不为自己着想,难道还能不为两个儿子着想。
事实上,她所以动念想将风细细嫁给自己的内侄,固然有惦记瞿氏夫人所留的产业的原因,但也有一部分,是想要淡化从前的恩怨。
在衍都生活了这么些年,又一度希望风柔儿能嫁入王府、嫁给宇文珽之的她,对于宇文珽之的性情也有一定的了解,她很明白,若无把握,宇文珽之绝不会对风入槐说出那句话来。
而他既然说了,那风入松就一定还活着。
刘氏是个谨小慎微之人,这种谨慎,一来因她这些年如履薄冰的经历;二来,却是因为风子扬。她自认,在这个世上,绝不会有谁比她更了解风子扬。
风子扬出生时,靖安侯府已然没落,没落的门第,造就了风子扬的自尊、自信、自傲的性情,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也是自卑的。当他发现,自己努力二十余年,也抵不上岳家一句话的时候,他与瞿氏夫人之间的关系就已在无声无息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也许并非有意,但瞿家人一贯的顺风顺水,仍在不经意间,影响了他们的性情。当恣意无拘与自尊自卑相撞,所引发出的矛盾,任谁也无法淡然处之。
闭了闭眼,刘氏勉强提起精神,注目看向烟柳,慢慢道:“这事到底还是旁观者清,我毕竟是魔怔了!你说得对,这丫头是个祸根,能离远些还是离远些的好!”
烟柳没提这茬前,她觉得自己已将该算的、不该算的都算计到了,因而坚信,只要一切能如她所愿,如此做法,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然而今儿烟柳的一席话,却让她忽然明白过来。没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该这般想当然尔。
倘或风细细当真嫁到姑苏刘家,对于刘家来说,自是一件好事。毕竟是侯府嫡出的千金小姐,外家又是连国公府这等门第,更不说那笔丰厚的嫁妆。
然而这一切,说到底也只是锦上添花,有是最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嫁娶一事,只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的日子,却是实实在在摆在跟前的。风细细生来体弱,自幼多病,虽说这阵子似是好转了些,但有谁敢说,她的身体就真好起来了。偏偏自家内侄又是个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人物,这样的性子,来日怕免不了是要三妻四妾的。这风细细若心宽大度,不以为意也还罢了,若因抑郁成疾而致香消玉殒,只怕又是一番闹腾。
刘家世代经商,直到这一二代,才出了一两个读书种子,家底虽称殷实,但底子薄弱,却比不得靖安侯府,到底也是开国功勋之后,世代簪缨之家。这要一闹起来,为避嫌起见,风子扬想来是不会管的,最终也只能是苦了刘家。
这么一想,原先所想的美事一桩,俨然已成了风险大过收益的冒险,不做也还罢了。
不管怎样,只要她一日还是靖安侯夫人,衍都内外、朝廷上下,看在这一层关系上,也不敢对刘家多所留难。日后风入槐若能承继靖安侯之位,一切更不必说。
听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烟柳原先提得高高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她也并不敢居功,只低声应道:“奴婢素不晓事,这些话,本也是不敢说的,只是见夫人气恼,不得不……”
抬手止住她的话,刘氏微微叹了一声,徐徐道:“什么也不必说了!如今离二小姐及笄之期也不远了,你且比照着大小姐的笄礼,依样替她安排一回吧!”
…………
刘氏心思如何,风细细一来不知、二来即便知道也不会理睬。如今她这院子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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