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世情仇百世牵(第1/2 页)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黑天虽是天生蛮力，哪里比得清水？

一来，清水乃剑术名家精心调教出来，训练有素；二来，三年时间，跟着马背上的民族一起生活，专习马背功夫，经过了多少的历练，骑术精湛；三者，清水血气方刚，风华正茂。

而黑天，则吃亏在年纪已老，加之担心长子洛陶的伤势，不免气急败坏，用的全是拼了命的打法，招数越来越乱。

黑天的几个儿子们，看的越来越担心，随时都想不顾规则再加入进去。

眼见清水剑术出神入化，马上功夫娴熟，明明很快就可解决黑天，但是仿佛有所顾忌似的，迟迟没有痛下杀手。

这一点，黑天的第四子晖钦仿佛有所察觉，心下不免大为诧异，生怕清水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他实不知，清水并无什么图谋，只是他本不想杀洛陶，却无意间弄得洛陶伤重难治，虽然洛陶偷袭在先，他仍然很过意不去。

闪电般的一念闪过，就不想再多伤人命。面对黑天不要命的打法，他反而要小心闪避。

忽然，黑天背后传来小艾绝望的哀嚎声：“大哥！大哥！大哥呀——”

不远处，黑天的大儿子洛陶，眼见得不能活了！

在他近前观望的三个儿子，一边哭嚎叫着“大哥”，一边慌慌张张的向着哭声跑过去。

黑天一紧张，一个失神，打了一个楞儿，清水的长剑，无意之间就刺进了他的左肩。好在清水机警，刚一查觉，手上极速收力，迅速抽回了长剑。

黑天大叫一声，落下马来。以清水的身手，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清水却没有乘胜追击。

马背民族不懂得客气，他们要替酋长的爱婿解决点小问题，立刻有几个人冲上来，就要结果了黑天。

哪知清水长剑一拦:“且慢！算了！——放他走吧！”

草原上来的战士们，看看清水，再看看黑天，终于不甘心的回到了自家队伍里。

小辫子多多的漂亮姑娘，迅速跑到清水身边，拉着他的手，眉花眼笑的说:“清水哥哥！我就知道你心最好了！”

清水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过头来，向着黑天一方的队伍喊道:“不服气的还有吗？尽管放马过来！”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敢应声？

黑天两个儿子宗林、晖钦早已跑过来，给他简单包扎伤口，然后把他搀扶到他的大儿子洛陶身边。

只见他那长子，那被寄予了无限希望的长子，他引以为骄傲的洛陶，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绝望的一眼，就无力的、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黑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禁老泪纵横，痛彻心肺！

那清水原为报父仇而来，目标只是黑天，哪知却令其长子枉死，天性善良的他，眼见了这一幕，心下不免十分不忍！

黑天望向他，双眼似要喷出血来:“你，你，你……”话没说完，仰面跌倒，晕死了过去。

清水手按长剑，向着黑天的队伍，大声说道:

“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洛陶偷袭在先，我本不想杀他！”

众人一想也是，又见他没有趁黑天落败赶尽杀绝，心下亦十分认可清水的为人。

一时无人答话，清水的声音再次想起:“今天，黑天失去了亲人，痛不欲生！可是，十年前，黑天杀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死时，我和我母亲何尝不是这样？不是他杀死我父亲，我母亲又怎么会死？他们那时，都刚刚三十多岁，刚刚三十多岁呀……”

清水语声哽咽，黑天部族众乡亲想起当年惨状，亦忍不住低下头来！

很快，清水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就是为了土地吗！不就是为了水源吗？不就是为了草场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共同生活在这里、和睦相处吗？”

“大家听着:明天，我的族人，要从云盘山搬迁回来！你们愿意留在这里的，大家随意；要走的，也请便！”

面对对方大兵压境、人强马壮如此的气势，黑天一方的人面面相觑，只得作罢。

楞了一会儿，晖钦擦干了眼泪，招呼着黑天一方的队伍，出来一部分人，将黑天父子抬回了村子，处理后事。

又命其他人打道回府。

回去后，大部分的人则是做鸟兽散，各怀心事，回家商量是走还是留的问题。

当时，清水眼见黑天的次子、三子，虽然年长，遇事却全无主张。倒是他那第四子晖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