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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支坐在马车前端,身子随着颠簸摇摇晃晃。此去西宛路途遥远,依照这马车的速度,再加上这队伍的冗长度,估计得走上两个多月。他闭上眼睛,正待养神片刻,忽听得马嘶人呼,竟似有千军万马到来。李月支急睁眼,却见前方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支铁骑,西宛使者也不惊慌,用西宛语大声呼喊。只见旌旗飘扬,那正是西宛国的人马。
不消片刻,领头一骑就冲到了队列之中,直奔李月支而来。到了近前,马上之人展臂,将李月支拦腰抱起,放到了马背上,然后掉转马头,又向那支铁骑去了,留下西宛使者一行带着李月支的“陪嫁”缓缓而行。
骏马奔驰,李月支被颠的头晕脑涨,胸腹上手臂缠的他胸口发闷,他推着那人想找个舒服点的位置。这一动,缠在腰上的手臂移开了,李月支刚松了口气,那手却上抬,捏住他的下巴,李月支张口欲呼,对方低下头,一个深吻堵住了他的呼叫……
《天马歌》(2)
天马来出月支窟,背为虎文龙翼骨。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腾昆仑,历西极,四足无一蹶。鸡鸣刷燕晡秣越,神行电迈蹑恍惚。
——【天马歌】
入夜,西宛骑兵在广阔的草原上扎下帐篷,点起篝火。
李月支被像个米袋一样抗进了主帐,然后被砰地丢到铺着厚羊皮的炕上。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一只大手捏住他的肩头,重又把他压了下去。
巨大的身影笼罩着他,对方俯下身来,一手将李月支的双腕固定在头顶上,一手抚上他清瘦的腰肢,开始解他的衣带。
“你想做什么?!别碰我!”李月支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边大叫一边抗拒。
别过脸,但是很快又被扳回来,然后口就被堵住了,浓烈的雄性气息回旋在他的口鼻边。李月支僵着身体,想要推开他,可是对方将身体卡进了他双腿之间,同时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腕。于是,他咬了下去……
对方飞快地离开他的唇,不由分说一掌掴去,李月支被打的脸歪向一边。对方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重又把他转向自己。
他正是西宛国王阿尔沙克,汉名紫燕。他有着骑马民族特有的强健体魄,浅色的毛发,双眼呈现淡淡的琥珀色。粗放的线条,与汉人完全不同。
也许在汉人看来,紫燕这个名字过于秀气文弱,像是温婉女子的闺名,与哈尔沙克的外表一点也不般配,但是在西宛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紫为贵色,代表着高贵与神秘,染料稀少罕见,极为昂贵;燕不但是一种美丽的飞鸟,而且飞起来迅疾如电,连苍鹰也给比了下去。紫色的飞燕,代表着高贵与自由,是牧民灵魂的所在。
琥珀色的鹰目中此时满是嘲弄的寒霜:“你忘记了吗?你的好皇帝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为此,我可是付出了汗血宝马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马三千匹,羊三万头,牛三万头,金银珠宝六十箱。现在,我想享受一下货物有什么不对?”
李月支方才还在扭动挣扎的身体立即就木住了。阿尔沙克哼笑一声,伸手毫无阻碍地拉开李月支的衣结,忽听得李月支淡淡的声音。
“不就是马牛羊和金银珠宝吗?我还给你就是了。”
“哦?”阿尔沙克一双锐利鹰目微微眯了起来,玩味地盯着他看,同时停下了动作,“你无家无业,没有半点积蓄,现在还是我买回来的奴隶,连自由之身也没有,你想怎么还?”
“就用你为了保命而献出去的五百里沃土。”
不提那五百里土地还好,一提起,阿尔沙克便气不打一处!手一伸,钳住李月支的下巴,咆哮起来:“你还敢提!如果不是因为我听信了你的话,也不至于成为西宛的千古罪人!
一年多前,北面的北雍国突然向西宛发起进攻,大败西宛军,阿尔沙克被围,眼看再无生机,北雍却派出使者向阿尔沙克索取两国交界处的五百里土地,如果允诺了,便撤兵。阿尔沙克不知道如何是好,便与李月支商量。
当时李月支为阿尔沙克所强迫,心中不忿,正苦于无机会报复,北雍来袭,他正求之不得,此时听得阿尔沙克问话,却不不露声色,撇嘴道:〃这个我可不方便说话。你明知我憎恨于你,必定劝说你别给,然后坐看你被北雍军斩首。〃
阿尔沙克最恨被人看轻,听了李月支的话便即时恼怒起来:“北雍此次进攻不遗余力,眼看胜利在望,却不乘胜追击,提出什么和谈,我认为他们必定是因为人疲马乏,再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