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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跳下车,环视一圈,周遭的场景便慢慢跟脑海中的记忆重叠起来,她盯着门外杂草遍布的菜地,暗暗叹了一声儿变化大,紧接着她便迫不及待往大门前走。
透过开了半个的大门,瞧见了院子里的景象,她登时抿了嘴,收起了原本愉快嬉笑的心思,默默踏上台阶,抬手轻轻叩了两下门。
冯卓荣两个跟在她身后,瞧着赵家院内萧条的场景,也都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儿,里头响起一阵儿脚步声,从里走出来个年轻的妇人,看见门前站着的三人,很有些意外了一下,又见门前站着两个英武的青年,慌忙把耳边的碎发别了一下,刚要开口,便听如意说:“我是赵如意,后头站着的,是我冯家两个哥哥,今个来看看我赵家叔。”
年轻妇人听了如意的话儿,一一打量过如意几个,最后眼睛定在如意的新衣裳上,慢慢地张口问:“你就是阿如?”
如意点头笑笑,看她,口气里有几分肯定:“你是祥哥嫂子不?”
“我屋在那头,这时候来给爹做晚饭。”妇人指一下东边,说话之际,听了如意的话儿,再看她的笑脸,恍然就记起刚进门时听过婆婆对如意的宣排,直说她又傻又愣又丑,这时候看她机灵,面相又娇,说话也甜。
最主要的,看她衣着打扮,决计是去了衣食无忧的富裕人家,她敛着眼睛,余光盯着自己灰扑扑的鞋面,想想自家的困窘,肩头上的担子,很有几分意难平,直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阵儿,半晌她才回过神,忙请他们进屋去,“来,屋里坐吧,爹在厢房里歇着。”
如意几个忙跟着她进院子去,赵启财堂屋里躺着,并没睡着,老早听着外头的动静,又隐约听着一个女娃儿的说话声,他只以为是巧铃起了良心,今个知道娘家来看看的,慌忙就趿鞋下炕去看,刚出了堂屋门,见着院子里站着的三个人,就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如意,直到她轻轻喊了一声儿赵家叔,这才回过神,半晌,脸上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意外地,嘴唇抖了抖,却最终没挤出个笑容,“阿如来了啊。”
赵祥媳妇常氏灶房里接水出来,见她爹只管愣怔着,也不知道把阿如请进屋里去,眼睛有意无意咧他一下,旋即笑着招呼如意,“阿如,跟你俩兄弟上堂屋坐会儿。”她抱歉地搓着衣摆,“你看,你们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我跟你祥子哥也没个准备,招呼的都是些粗茶水……”说着,她便扭头往外走,“往常这时候我也该回家去,你祥子哥怕还不知道你们过来,我这就去喊人。”
如意堂屋里坐下,看看赵启财,直觉得他苍老了十来岁,往常油黑的头发,两鬓也见了白,四年多不归家,再看家中的摆设,仍跟当年一样的布局,桌椅却已不再崭新,原先白粉泥涂刷的墙壁,四处已经见了斑驳,连眼下她跟两个哥哥喝茶的水杯,也全是带了豁口的。
她心里稍稍有些发酸,看看赵启财,闷声问:“赵家叔,我听大婶子说屋里情况不太好,所以今个借着回村,来瞧瞧你。”
赵启财叹了一声,“回来看看也好,看看这几年,屋里还是老样子,也没个啥大变化。”他尽量地压抑着自己沉重悲凉的口气,本想把话儿说的高兴点,却越说越使人听着压抑沉闷。
如意听到这里,心里一叹,努力笑了一下,“赵家叔,别管屋里出啥事儿,你也要想开着些,心里埋着不痛快,总归对身体不好,天大的难处慢慢总能过去。”
赵启财原本目光看着地面,没有焦点,听着她的话儿,眼睛才慢慢抬起来,半晌点点头,打起精神问了问她这几年跟关家人日子过的好不好,得知关家人把她照料的很好,他心里不由感慨万分,本要提及前些年对她的愧,自己糊涂了,竟也为着眼前的得失默许了她被送走的事儿,可脑中只消一闪过李氏,他嘴便紧紧闭着了。
如意见他模样不好,知道他心里不舒坦,干脆也不盯着他瞧了,把头低下来轻声问:“屋里今年收成好不好?”
赵启财沉默了一阵儿,所答非所问地说道:“爹这几年从也没看望过你,这个时候你还能来屋里看看,爹心里头知足,可爹也没有啥脸面见你。”
冯卓秀冷不丁听见赵启财话里以‘爹’自居,眼睛便朝赵启财望去,却见他盯着如意,两只眼睛红了,他本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这个时候,瞧见了赵启财眼睛里无法压抑掩饰的难过,难得把原本反驳他的话儿咽了下去。
冯卓荣也悄悄对他摇摇头,递给他一个‘你别冲动’的眼神,示意他别吭气。
“赵家叔,你别说这话,我今个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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