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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反驳。
袁星朗可没上当,直截了当问:“是因为江燕姬?”
他说不出话。
“爱情,果真会让一个男人变得软弱啊!”袁星朗感叹。“这个,我可是也有过亲身体验的,啧。”他顿了顿。“算了,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总之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星朗不再劝他,很干脆地挂电话,反倒是他,到现在回不了神。
一切,都已经就绪了。
那些负责炒作的金主都已安全下轿,江成峰也跟那些散户一样,傻傻地进场抢抬轿了,只要他说句话,放出瑞成做假帐的消息,再把手上的证据送交检调单位,江成峰马上就会身败名裂。
只等他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却这么难出口呢?明明只要不经意的一句,让市场去传送对瑞成不利的耳语,风暴自然会形成了,为什么他还要按兵不动?
他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杨恩典懊恼,蹲下身,手抚过冰凉的墓碑边缘。
这底下,躺着他的父母,最疼爱他的两个人,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便是来不及好好孝顺他们。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他喃喃低语,明明对着自己的父母,想的却是那天在车上,燕姬楚楚可怜的泪眼。
他忘不了。
忘不了她眼底的泪光,她焦虑地寻求保证,忘不了她说如果她父亲和他任何一个出了事,她都不会好过。
她虽然气自己的父亲行事功利,气他常要干涉她的人生,但其实心底,还是深爱着父亲的。
他看得出来,一直都了解,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他不愿意对自己承认,伤害江成峰,就等于伤害燕姬,伤害他爱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他该怎么做才好?
毁了江成峰,让他身败名裂,万一他受不了跑去寻死,那燕姬岂不是等于要面对家破人亡的打击?
一念及此,杨恩典骇然,刷白了脸。
他曾受过的苦,难道也要燕姬去担?他难道忍心亲手毁掉一直呵护着她的家庭,夺去她的幸福?
她是那么娇美纯善的一个可人儿,她天生就该幸福。
不,他不能伤害她,不能让她承受那样的痛楚,不能让她去受那些势利人们的欺侮凌辱。
他做不到——
“爸,妈,请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那天,我看见张文彬了,他和江成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哼!”杨恩典鄙夷地撇唇。“这两人到现在,还是狼狈为奸,一心只想着赚钱。他们眼中永远只有自己,根本不管别人死活,我真的恨他们,真的很恨!”他忽然停下来,脸上肌肉痛苦地揪拧。“只要我放出瑞成做假帐的消息,这两个人马上就会被股市套牢,可是我……我不能伤害燕姬,我太蠢了,竟然爱上仇人的女儿,我应该为你们报仇的——”
可是他下不了手。
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他居然下不了手。
“Shit!”杨恩典握拳,重重槌地,指骨因太过用力而生疼,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红着眼,瞪着父母的墓碑。
他恨极了江成峰,却爱极了燕姬,他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爸,妈,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对于未婚夫心中的挣扎,燕姬浑然不知,她只是一心一意,很幸福地期待着婚礼那天的来临。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距离婚宴只剩两天的这个晚上,设计师亲自捧着几套婚纱礼服上江家,为她做最后定装。
“江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嗯。”燕姬对着长长的穿衣镜,左顾右盼,最后,朝镜中那清艳的倩影嫣然一笑。“应该没问题了,谢谢你啊,Kelly,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哪里,能为江小姐服务才是我的荣幸呢。”Kelly很欣赏这位高贵却不摆架子的千金小姐。“这几件礼服,都是我个人非常钟爱的作品,也要像江小姐这样的人来穿,才能穿出味道呢!”
“Kelly,你的嘴真甜。”燕姬娇笑,又揽镜自照了一会儿。“不知道恩典看了,喜不喜欢呢?”
谁的看法其实都不重要,她最在意的是恩典怎么看。她希望他觉得她美。
确定礼服OK后,燕姬下楼,亲自送设计师出门,才刚回到屋里,就听见管家喊她,说是未来姑爷打电话来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