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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月里努力作为,等第四个月,管事若是以为小可有些劳苦之功,就请依劳支银。若是管事觉得小可乃一无用废柴,小可必定转身就走,不敢有辱尊目。”
徐诚被徐元佐这么决断的话吓了一跳,反倒有些尴尬,望向陆夫子笑道:“你这学生倒有脾气。”
陆夫子已经消了怒气,眼帘微闭,道:“不过说得倒是公道。”
徐诚往陆夫子那边靠了靠:“要不,就这么试试?”
这分明是向陆夫子讨人情。
不管怎么说,陆夫子好歹也是大明的生员,在松江也不是个落魄措大。
陆夫子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亏,尤其是徐元佐不肯要前三个月的工钱,这投资回报周期也就拉长了。不过事到如今难道还拆自己的台么?他也只能轻轻点头,表示支持。
“大掌柜,”徐元佐既然决定在这儿干活,自然要改称呼,“那小可何时来上工呢?”
“这就看你方便吧,不过最晚不能过了十月初八。”徐管事道:“初十日老爷要去新园游园,不一定会住,但要打扫清爽。”
“小可今日就可以留下。”徐元佐道。
陆夫子差点笑出声来。
徐诚也面带笑意:“小孩子倒是劲头挺足。”
徐元佐咧嘴一笑。
他倒不是赶着工作的工作狂,而是真心觉得呆在家里别扭。不能说母亲苛待他,考虑到母亲从来没说过他晚上点灯写字的事,这简直是溺爱纵容了!姐姐虽然有些看他不起,但对他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洗衣洗碗毫无怨言。
再加上徐贺这个父亲实在有些复杂。
徐元佐一方面能感受到父子血缘之情,一方面又实在受不了他做假账瞒家里人,很可能还是养外室亏待正室……而且徐元佐也觉得父亲在陆夫子面前的态度,实在太不注意自身形象了,当着儿子的面都不在意节操啊!
与其一路回去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不如索性留在松江,进入工作状态,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夫子倒是可以与家父同船回去。”徐元佐记起陆夫子其实是要回去的,连忙道。
“如此甚好。”陆夫子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否则今晚又回不去了。”
徐诚也不挽留,道:“我送你出去。至于你说的那位同学,待他空了就领来吧。我这儿实在缺人手。”
大明的功名更类似录取名额,只有先中了生员才能进学读书。所以陆夫子的同学,自然也是生员。这种就属于中高层管理人才了,远非徐元佐能够企望。
说到底徐元佐就是在文凭上吃了瘪,无论哪个时代都只能先爵碎了咽下去。至于能不能吐出来,那就得看个人努力和气运了。
徐元佐跟在徐诚身后,一路送陆夫子出去。到了门口,他见父亲狗一样蹲在徐家墙角,不知为何,鼻头竟然一酸,差点眼泪都流下来。
——这明明是个毫无责任感,缺乏自尊的废柴!为何我看了心里却这般难过。
徐元佐扭过头,装作擦鼻子,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水光。
徐贺却毫无知觉,见大门中开便欣然跑来,又是对着陆夫子和徐管事一通拍马示好。
陆夫子早就对徐贺没有指望,徐诚在京师阅人无数,自然也一眼就看透了这个肤浅的小商贩。两人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
徐元佐平复了内心的悸动,上前对徐诚道:“大掌柜,我送夫子和父亲上船。”
徐诚点头同意,又交代了门子认人,回头直接带徐元佐去后面厢房安顿,明日就去新园子上工。
徐元佐当徐诚与陆夫子作别,看父亲因为见了徐诚一脸喜滋滋的模样,顿时灭了与他说话的心。他只是靠近陆夫子,低声道:“夫子,徐管事以为我是徐氏宗亲……”
“不是么?”陆夫子颇为诧异:“当年你父亲去考生员,报出来的可是尚未出五服的徐氏宗亲呀。”
徐元佐喉结打转,真不知道父亲哪根脑筋搭错了,竟然在出身上作假!或许是为了博取考官瞩目,行个方便,但万一查出来可是充军流放的重罪啊!
“学生以为最好不要张扬。”徐元佐立马改了口风,含糊其辞道。
陆夫子道:“唔,这倒无妨,别人若是知道你有这等靠山,羡慕巴结还来不及,哪里会瞧不起你。”
“我怕给徐家抹黑。”徐元佐相信自己脸上肯定是抹了锅灰一样黑。
“勉励去做便是了。”陆夫子满意拍了拍徐元佐肩膀,算是十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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