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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词用得较多,“圣人”词义是居高临下的治人者,当是包括了尧舜的,而尧舜不可能不为老子所知,但何以只字不提尧舜,大约是老子思想站得太高了,是特别超越而深广的,也就不必言尧舜,而只言“圣人”,指向从古往后的一切统治者、治人者、领导者,老子是与这所有的从古往后的治人者们对话,指点他们。
从老子这寥寥数言,我们看到:
第一,老子是对于“仁”,是肯定的,认为在人际关系中,是可能和可以有“仁”的状态的存在的,认为人是能做到“仁”的;而在一定情况下,能做到“仁”,也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于己有利的安全措施。这几层意思,有“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一句为证。“与善仁”,就是与人相处、对待别人时,要善于持“仁”的态度,这个“仁”字,当然就是友好、平等、同甘共苦这些意思。
老子虽然这样对“仁”的存在有所肯定,但又将“与善仁”的作用,归结为“夫唯不争,故无尤”,这就有阴柔与权谋之意,正是老子的特点,而我们由此可以判断,老子虽然没有正面议论人性善还是人性恶,但他是从人性“恶”来立论的,这个“恶”,就是每个人皆有他起码的个人利益或*,你如果对人不能做到“仁”,一点儿“仁”也不给,你只能自取其辱、自找不安全。所以,真诚的“仁”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则不能连一点假“仁”或不得已而给予的“仁”也没有。这些,当然是一切治人者所必须考虑的。
老子对于“仁”的肯定,还可举他的另一句话来佐证,“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信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这样的仁慈之心(老子亦讲“慈”),立足于其对人际关系的统盘考虑,也立足于让自己能“无尤”,所以是真诚的,不虚伪的,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虚伪。
第二,老子的“仁”,不但是真诚的,而且是最合情合理(最科学)的。对此,有他的这句话可以为证:“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其意是说,真正的“仁”虽然是“圣人”实行的,从实行这上头说,是有为的,但“圣人”的这一有为,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是根据着人心人情而实行的,是尊重了人际关系而实行的,所以也不可能是逆反了人心人情,它只能这样顺着实行下去,以至于浑然而达到像是无为的程度,其实内里还是有为的,所以另一形容才是:“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这样的圣人,怎样有为的呢?他如果仅仅称说自己是“仁”的,还不行,他得通过“义”的行为,“义”是具体的,能体现那内里的“仁”,是从“仁”出发的执行,而达到“仁”的实现。所以叫做“上义为之而有以为”。我们日常用语中的“义举”一词,当从此来,而我们之所以要有“义举”,是为了实现我们很好很善的用心。“仁”心是看不见的,它是抽象的,“心捧出来给人看”是不现实的,也不能令人相信,“仁”心只能用“义”的行为举措来实现,也就是说,“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我们其实经常经历这样的过程。
在老子的概念里,“大道废,有仁义”,大道的“无为,而无不为”才是最高境界。“上仁”尽管已经很好了,但它仍是低于大道,它是“为之”的,并且它需要借助“义”的出马。“上义”既是“为之”的,又是“有以为”的,“上仁”也是“为之”的,虽然它是“无以为”的。因此,仁也罢,义也罢,都不能跟大道相比,它们是大道被漠视了之后的产物。
第三,老子最痛心的,就是“大道废”,所以他并不满意于“上仁,上义”,他指出这种等而下之的趋势是没有前途的。他愤慨地指出了从大道下滑之后“圣人”君臣的徒然挣扎,他的这两句话说的就是这层意思: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
他认为这种下滑现象,好比自然界在出现恶劣现象,会让万物遭到很大破坏一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从“仁”滑向“不仁”,可以叫做“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刍狗是草扎的祭品,大约是做成狗的样子,而不必宰杀活狗,刍狗祭用之后就作为废物扔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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