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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张三已经动不了他分毫了。
张三信不信命,其实也无关紧要。
世界需要一个反派,太后需要一个傀儡,而端王需要百姓记住一个罪人,为天灾、为人祸、为他们连年的歉收负责。
他来了,他就成了这个人。
马车猛然一停,接着又猛然加速,将夏侯澹从浅眠中惊醒了。
庾晚音也吓了一跳,掀帘问道:“怎么了?”
驾车的侍卫:“暗卫发现有人跟踪。来的只有一个人,但武功甚高,暗卫拿不住他,北大人去对付他了……属下先护送陛下与娘娘回宫。”
“慢着。”夏侯澹皱眉道,“只派一个刺客?不像是端王的作风。让北舟生擒他来问话。”
侍卫回头眯着眼望了望:“北大人尚未与他分出胜负。”
庾晚音惊了:“怎么可能?”
北舟可是全书武力值天花板,单挑未逢敌手。
“似乎已过了三十多招了。”侍卫实况转播中,“奇怪的是两人都未出杀着。”
庾晚音忍不住了,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朝后望去,瞬间被一阵劲风吹乱了头发。
为了隐蔽行事,他们一直在绕路,此时正在穿过一条宽度只能容下一辆马车的暗巷。
巷子尽头,飞沙走石,剑风狂乱,两道飘逸的剪影正斗得天昏地暗。
庾晚音肩头探出另一颗脑袋。夏侯澹问:“原文里有这么个人吗?”
“反正我不记得了……”
“喝!”一声清叱传来,跟着是嗖嗖的破空之声。
实况转播侍卫:“可恶,刺客投了暗器!”
暗巷狭窄,避无可避,只见北舟忽然一脚蹬在墙上,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半空团身翻了个跟斗。刺客的暗器纷纷颓然落地。
北舟一个跟斗翻完,人尚未落地,对着刺客长袖一甩,破空之声又起。
他的暗器显然密集得多,“咄咄咄咄”不绝于耳,听声音俨然已经将人射成了筛子。
夏侯澹:“留人——”
那刺客也同时大叫道:“好了!我不是刺客,你看不出来吗!饶命啊!”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北舟悠然道:“你若是刺客,哪里还有命在。”
侍卫停下了马车,护着夏侯澹和庾晚音走近了些许,警惕地看着来人。
北舟的暗器没有射中他,而是围着他的脑袋四肢,在墙上钉出了一幅人体描边。
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颓然道:“认输,我认输。”
北舟:“你是何人?”
年轻人似乎是扭头瞥了夏侯澹一眼,笑道:“我姓白,你可以叫我阿白。”
离得近了,庾晚音逆着光看清了这人的形容。身材高大,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那双眼瞳望过来时出奇地清亮,即使在暗巷里也如淬过火的琉璃一般。她记得这好像是内功深厚的表现。
“不要动。你这身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北舟并未放松,仍旧抬起一臂对着他,五指将勾未勾,似掌似爪,也不知道是哪门子起手式。刚才人体描边用的暗器全部深深嵌入了墙壁中,砖灰扑簌簌地往下掉。
阿白僵立着,忽然问:“你是北舟?”
北舟一愣。
阿白:“我俩不认识,但你应该记得无名客吧?他是我师父。”
无名客虽然没有名字,却声震江湖,是个仙风道骨的绝世高人。北舟早年四处游历时另有奇遇,曾得他指点一二,与之结成了忘年交。
某次喝酒时,无名客问他为何一直漫无目的地游荡。北舟心情郁郁,说起宫中早逝的慈贞皇后:“故人已逝,我也不知何去何从。”
无名客当场以手蘸酒,在地上算了一卦,末了劝他道:“回都城看看吧,或许会见到故人之子。”
阿白:“我师父前段时间夜观天象,不知发什么神经,非要让我立即出师,到都城来跟着你混。”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信纸,递给北舟。北舟读了一遍,面露疑惑:“确实是他的笔迹。但我看不懂他在写什么。”
阿白:“哦,他说这封信不是给你的,是给皇帝的。”
默默站在一旁的夏侯澹开口了:“给朕看看。”
阿白猛地扭头,浮夸道:“皇帝?活的皇帝!”
夏侯澹:“……”
夏侯澹暗中递了个警告的眼神给他。
阿白却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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