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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儿子有雄心壮志,准备再拜一两年,弄个校长玩玩。他们那些亲戚朋友都说她干儿子很有本事,都好羡慕他。” “就是嘛,那你还说买官不简单。”慕容芹说。 “这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啊。”老妈摇头叹气说。 慕容芹说:“算了吧,外面的事你还是不要打听太多好,装糊涂一点过日子,才能安度晚年。” 母亲欲言又止。 慕容芹问:“苟安生有女朋友了吗?”她觉得自讨没趣。 老妈说:“早有了,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是个刚走出校门的漂亮女教师。人家现在是校长,听说主动追他的人可多了,还都说他德才兼备。” “是吗?”慕容芹没感到奇怪。 她知道,在这里,苟安生如果不被认为才德兼备,才是一个黑色幽默。在这小小的县城,只要你会写一两首诗在校内刊“发表”,就被称为“诗人”,或“文不错”的人。只要能在过年时写一副对联贴在门口,就被称为书法家。 苟安生一天到晚都对着别人摇头晃耳,理所当然就是德才兼备的人了。慕容芹想。 慕容芹很想仰天短叹!她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气可长叹了。 她母亲说:“你们原来的‘中华鳖’校长因体型怪异,找不到女朋友,现在一升官,也有人跟他订婚了。那女的,是学舞蹈的,听说长得很苗条,刚好互补。” “是不是旮旯学校毕业的那个校花?” “好像是。” “那是我们书记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要不,咱们在这里混几年,嫁个总务主任、副校长,肯定没问题,人长得又不比别人差。” 哪壶不开提哪壶。慕容芹心里好不是滋味。 “要是嫁了后,男人当不成官呢?” “这就没必要去考虑了,再说,只要当了几年官,一辈子不愁吃穿。你没听说过吗?才做了几年小官,‘中华鳖’已经买了豪宅,苟安生已经在县城郊区建了一座花园大院。” “是吗?” “你老爸辛苦了一辈子,也才建了这么一小栋房子。现在的人啊,心可狠了,当了个几十品的小官,年纪轻轻的就拼命捞,三十多岁就建别墅。提出什么三十九岁退休,言下之意是在三十九岁前要捞够,从此享清福。你说这些年轻人怎么像军阀混战时期的地方军官?真是作孽啊。”老妈皱眉摇头。 慕容芹笑了笑,无以作答。 在老家的日子里,慕容芹不敢主动与人接触,除了陪叶可良,就人呆在家里看电视,看书,看一切可以看的东西。 慕容芹终于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 这里有一堵无形的墙,她被无形地囚禁在一所宽阔而狭小的牢里。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九(1)
一个多月后,慕容芹带了一大堆中药,并取了一笔原来老爸留下来的存款,陪叶可良回北京大学。 她在北京大学附近的稻花村租了一间小屋,住了下来。叶可良依然住在研究生院宿舍。 白天,她到离北京大学不远的西关村一带找工作;傍晚陪叶可良在校内的名人湖边散散步,聊聊天。每天,她都会督促他按时吃药、坚持锻炼身体。 北京大学的人很自信也很自傲,经常泡在这个环境里,多多少少会染上点像林大棋说的“北京气质”。 慕容芹逐渐忘掉一部分伤痛。以前她的英文说得很蹩脚,那口语,就像从没牙齿的老太婆嘴里漏出来的,现在她也不知不觉地想学点北京英语口语,以便多点“北京气质”。 两个星期后,慕容芹被聘到西关村一家网络公司做网站栏目编辑。 网络公司的工资普遍偏高,慕容芹月薪4千多元,除了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她还勉强能负担起叶可良的一部分药费。 说是编辑,其实和其他大部分网站的编辑一样,是“网络蛀虫”或“窃稿大盗”。只要懂得“Ctrl+c”和“Ctrl+v”(复制和粘贴)就行了,每天到其他大网站捞一批文章挂到自家网站上,工作极为轻松。 当初正是网络赶上最时髦的时候,很多风险投资商还没睡醒,朦朦胧胧就扛旗子占山头,拉一帮乌合之众成立网络公司。 网络公司大都匆匆撒几泡尿,左抄右袭圈一个网站,就跟着赶时髦到大街小巷烧钱买吆喝、拉会员。个个二十来岁就扬言准备把公司弄到美国纳斯达克或香港创业板上市。 浮躁和狂妄的心理是新世纪的一大病症,这种病症造成了新的泡沫经济,也养了一批新时代蛀虫。蛀虫头子们整日磨刀霍霍想办法圈钱,小虫子们则希望有一天能分点残羹冷炙。 慕容芹知道自己没有心思捞一点剩饭,她只想在老天的赏赐下,过点真实的日子。 一段时间后,叶可良的身体似乎有所好转,慕容芹暗暗高兴。 慕容芹对他说:“你现在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有病的人,医生的诊断肯定是错误的,或者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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