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2/3 页)
他淡淡地瞥了眼改换装扮后的裴静文,朝陈嘉颖招了招手。陈嘉颖乖乖走到他身前。
他环住陈嘉颖细腰,臂弯用力一带,陈嘉颖便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耳鬓厮磨。
少年被取悦,锐利眼眸软和许多,贴着陈嘉颖耳朵吹着气问:“你认识她?”
陈嘉颖摇头道:“刚刚才认识。”
少年又问:“你听得懂她说话?”
陈嘉颖回答:“一点点,”她顿了顿,“阿荒,不要卖她。”
名叫阿荒的少年翻身将陈嘉颖压到床上,他骑在她腰间,反剪她双手过头顶。
裴静文不懂他们的相处方式,拉开门就要离开,阿荒迅速抽刀掷过去。
刀刃擦着裴静文耳朵飞过,钉在木门上。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捡起被刀割断的头发,身体不停颤抖。
阿荒露出残忍笑容:“不行,烟烟。”
“就当为我积德,也不行?”
“倘若积德有用,还要郎中作甚?”阿荒轻柔地抚过女人脸颊,“烟烟姐,你以前从不管我卖人,你对她很不一样。”
“她很单纯。”
阿荒轻笑道:“那些人也单纯,你还不是照样看着他们被我卖。她能卖出一个很高的价钱,和前些日子那个小倌一样,百两黄金不在话下!”
时人好男风,偏生她又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和身型,想必女扮男装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阿荒眼尾轻佻上扬,粗糙指腹摩挲女子柔软脖颈,对女人身体的欲望爬上少年眼底。
他兴奋道:“烟烟,我们把她卖给脑满肥肠的郎君,赚来百两黄金,都用来给你买散可好?”
“哈哈,”下流荤话刺激地少年双目赤红,“那些靠药才能提起软趴趴烂肉的郎君有福了。”
他松开陈嘉颖的手,粗鲁地扯开她身上道袍,放荡道:“烟烟姐比她有福气,我年轻,不用药活也好……”
陈嘉颖挡住他的手,低喝道:“阿荒!”
阿荒稍稍恢复些理智,嗓音微沉:“烟烟姐,我希望我们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起争执。”
陈嘉颖闭上嘴巴,任由阿荒的唇贴着锁骨啃咬。她瞥见还呆坐地上的裴静文,用普通话喊了声:“没事,你先去灶房。”
裴静文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出了房间,抱着腿坐在地上,瞳孔涣散。
茅屋隔音不好,隔壁传来嘎吱嘎吱摇晃声,女人低低呜咽,少年得偿所愿的叹息声。
裴静文睁着眼睛,冰凉泪水不自觉滑落,泥巴锅灰被稀释,左右脸两行白鹭上青天。
她虽哭着,视线却在灶房里来回打转,最后落在砍柴刀上。
握住砍柴刀的瞬间,裴静文气血上涌,恨不得冲进去和那人拼了,抢回妈妈送她的生日礼物。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慢慢松开刀柄。
那个浑身透着邪气的少年能镇住村里的流氓,她不行。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道理她明白。
裴静文把头埋进膝盖,轻声啜泣,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变成嚎啕大哭。
隔壁突然传出桌子板凳倒地声响,裴静文下意识转头。
阿荒沉着脸踢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腰间随意围了层外袍。他用力掐住她后脖子,迫使她站起来,骂道:“小爷洞房花烛,你给你阿母哭丧呢!”
裴静文两瓣嘴皮子直哆嗦,哭声下意识小了下来。
陈嘉颖披着宽松道袍,扫了眼抖若筛糠的裴静文,娇嗔道:“阿荒,我还要。”
阿荒闻言松开裴静文,横抱起陈嘉颖走回房间。直到中午,陈嘉颖才出房间,安静地站在裴静文身前。
她居高临下俯视蜷缩成一团的裴静文,最后无奈地蹲她面前,叹道:“我看你最小也该二十岁了,怎么连十年前的我都不如。”
裴静文哽咽道:“十年前?”
陈嘉颖替她擦去眼泪,抿着嘴说:“十年前我十五岁。”
裴静文惊呼道:“十五!”
“现在我二十五了。”陈嘉颖深吸一口气,“阿荒脾气不好,你忍他三天。”
裴静文麻木重复道:“三天?”
陈嘉颖认真道:“三天后我们会出发,他要把你卖了,我会在路上放你走。”
“裴静文,请你一定一定要在三天内学会简单官话。我不想你离开我后被人骗,那我就白救你了。”
“不和我一起走吗?”裴静文面露疑惑,“不怕他把你也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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