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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悠,而寇文更是给周边几乎所有的人才中介都打了电话,兰小姐甚至找了樊静,她不知道周飞已经跟樊静分手了,樊静听说周飞不辞而别,哭得像个泪人儿,痴痴呆呆地直发楞。
寇文本来是想给周飞的家里打电话,但是被心细的兰小姐阻止了。她相信周飞肯定不会回家,甚至家里人也未必知道周飞已经离厂,现在给他家里打电话,肯定会让他家里人担心,如果一个星期还找不到周飞,再打也不迟,那时候说不定周飞已经找到了工作,跟家里联系上了。
在工地上的这一天,周飞很开心,他没有来得及去想以后该怎么走,他在享受着劳动人民最原始的快乐,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活动筋骨了,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这种痛很纯粹,肉体上的痛永远也比不上心病造成的痛苦。
有时候快乐其实很简单,只要充实,只要有事干,只要能吃饱能有干净的地方睡觉。这大半天周飞无疑是充实的,他见识了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单纯的愿望,这里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愁苦与失望,有的人为了给家里盖一间新房子;有的人为了攒够了钱结婚;当然,也有为了找寻更好的工作,暂时在这里落脚。也许几个月后大家为了各自的生活又开始四外奔波,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有目标都有追求,在这些民工黝黑的满是汗水的脸上,周飞看到的是满足和纯粹的快乐。
当月朗星稀,所有的工人都已经收工,周飞还痴痴地坐在工地上,身下是一堆钢筋,抬头处万家灯火,繁华的都市就在身边,繁华的都市又很遥远……
这一屋子里除了四川老哥和一个湖南的小伙子,再加周飞,其他的人全是广东广西的,这些人大多不会讲普通话,看到周飞进来没有睡觉的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周飞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进屋之前周飞用仅有的三块钱买了一包“羊城牌”香烟,虽然寒酸点,但在这些平常只抽两块钱一包烟的民工面前还是可以拿出手的。周飞打了一圈,刚刚好,幸好有几个人不抽烟,否则就不够了。四川老哥知道周飞也抽烟,就把自己的一根还给了周飞,然后亮出自己的“红双喜”憨厚地笑道:“你那烟我抽不习惯,我还是抽我自己的!”
工棚里的气氛并不像周飞想像得那么冷漠,四五支一百瓦的大灯泡照得里面如同白昼,臭水沟的味道并不太浓,倒是汗臭味和脚丫子的味道有点重,那都是男人的味道,闻起来反而有些亲切。同志们也是精力充沛地各干各的事,聊天的、睡觉的、下棋的,也有四个人盘腿坐在床板上打牌的,周飞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躺在床上看“三国演义”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和自然,一种久违的感觉,当年他们在教导队集训时,也是几十个人挤在一间苏联专家援华时住的红房子里,只是那里的环境比这里整洁很多。
四川老哥早早地躺下睡觉了,也许他已经梦见家里的楼房砌好了,儿子娶上了一个又白又嫩的媳妇。周飞无法入睡,因为激动,更是因为眼前的困难,离开拓邦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没有洗涮用品,也没有被子,明天得想办法找工头借点钱,一想到借钱,周飞就头晕,那个老乡也真够狠心的,根本都不问一下自己的处境,哪怕借给自己五十块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窘迫。
凌晨两点多钟,周飞冻醒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昨天晚上虽然下了点雨,但白天的气温还有二十多度,毕竟快入冬了,日夜的温差还是很大。周飞打开了行李箱,取出了里面仅有的几件衣服,全部裹在了身上,然后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飞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褥子,很硬很硬的那种,但是盖在身上很暖和。周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川老哥的床位,老哥已经起床了,显然那床褥子是他的。周飞整理衣服的时候,四川老哥端了个脸盆进来,里面放了一条已经发黑的白毛巾,对周飞说道:“你娃,连床被子也没有,晚上睡觉冻死罗!”
周飞抱起褥子感激地说道:“谢谢老哥,我没钱买,昨天忘记了,一会您帮我找下工头借点钱好吗?”
“谢啥子谢?你早说嘛,年纪轻轻地,身子冻坏了那可是自己的!”老哥说完,放下脸盆在口袋里掏出了六十块钱,继续道:“看哈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中午我去银行里再取回来!”
周飞感动得眼睛湿湿的,接过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谢谢,谢谢!”
这栋“住院部大楼”是区医院为迎接“三级甲等”考核,投入的硬件部分,听说楼高二十层,半年就要交付使用,工期非常紧,如今已经开工快一个月的时间,工地上的工人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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