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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韩愈弟子李翱的自叙诗吗?”也不等栗本群回答,自顾吟道:
“炼得身形似鹤形,
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
‘云在青山水在瓶’。“
栗本群击掌赞道:“好一句‘云在青山水在瓶’!可惜世间谁能真有如此意境?我可不相信李学之有如此地生性散淡!”
吴新宇不禁呵呵笑了起来,说:“如果他有这番心境,只怕早出家当和尚去了。我刚才心中一时烦闷,不觉想起了这首诗。中国,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将古文明传承至今的国家,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两千多年,历经数十个朝代的变更,官场文化深奥无比。有时一个眼神、一声轻咳、一个极为微小的动作都包含着复杂的内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如果官们都去研究怎样取悦领导,去琢磨上级,那还谈什么改革开放!标榜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整一个现代官场现形记!”
栗本群默然了,话虽有理,可有理就真的能走遍天下么?他拿出一支烟,居然忘记了高人传授的“三点”经验,噙在嘴唇是就点燃了,还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八十章
栗本群小睡了会,起床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他随便用凉水洗了把脸,在桌子上拿了跟香烟,在鼻子下嗅着,慢慢踱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窗外的天空有点阴霾,隐隐有乌云在翻滚,湖面上雾气蒙蒙,他轻叹一声:“又要变天了。”
“嗒”地一声,他嵌开打火机,把手里的烟点燃,一想到这次来黄县要考察不少干部,却莫明地心里一烦。这样的心理状态也不由让他有点吃惊:从事组织工作几十年了也不曾有过的,居然会心烦,也许是自己敏感地政治嗅觉在做怪吧,领导太关心这次黄县的换届了,以致连带自己也紧张起来。有了这样的解释,他似乎想宽心地笑笑,可嘴角动了动,终究没笑出来。
栗本群站来走到里间,从大大地公事包里抽出叠人事资料,顺势坐在床沿仔细翻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冬”,清脆悦耳的门铃声让栗本群一惊,他下意识地准备去开门,却又停下来,把资料塞进包里放在枕头下,又刻意地把床上的被子抖开,才去开门。
按门铃的是干部一科的朱副科长,他笑嘻嘻地说:“处长,今天怎么睡了这么久啊?”
栗本群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笑了笑说:“大概是中午的酒厉害吧,不知不觉就睡了这么久,如果你不来叫门我还不知道睡多久呢。进来聊。”说罢就往客厅走去,朱科长跟了进来,眼睛却往虚掩着房门的里间望去。
两人坐下,朱科长把手里两条玉溪烟放在茶几上,笑着说:“这是黄县的老易安排的工作用烟,这不他们还在林科长房间聊天呢。”
栗本群说:“哦,他们还没走啊?”
朱科长说:“没呢,老张老易都在,我们也说别耽误了他们的工作,该干嘛干嘛去,可他们说现在的中心工作就是陪好处长您!”
栗本群说:“那怎么好嘛,走,去看看他们去。哦,联络的小陈来了么?”
朱科长已经站了起来,说:“老吴的秘书啊,没来,我们一直在聊天打牌,没见来。”
栗本群有点奇怪,说:“你等下给吴书记去个电话,催催小陈。走,去看看老张他们。”
朱科长口里答应着,却不动,栗本群看了看这比自己小十岁的老朱,只得先出门而去。他知道老朱一定跟在后面,这么些年了,在老朱就从没走到过他前面一步。
进了隔壁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笑骂声不断。四人在打麻将,两人在旁边看。栗本群呵呵一笑说:“今天谁赢了钱,晚上就请客吃饭啊!”
张云生背对着门,听见栗本群的声音,撂下手里的牌站起来对着他说:“哈哈,老栗呀,有你这话我心里才舒服点,打了快两小时,楞才让我糊了个屁糊!我是输了八百多了,老易也好不到那里去。”
易立宏也笑呵呵地站起来说:“愿赌服输,人家老黄、老林的手气好嘛。”
黄科长、林科长亦站起来,林科长说:“处长,你来玩几把?”
栗本群笑着摇了摇手,找个地坐下去说:“你们继续,我刚起来,脑子还不清醒。可别让老张、老易捡了便宜去。”朱副科长见栗本群有点嫌屋子里烟大,连忙又去开了窗户,清新的湖风涌进房间,让栗本群心情舒畅了不少。
见栗本群不玩,黄科长和林科长把牌一扔,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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