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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君叹惜,“大将军果是破军之命,更有孤冰这颗卫星万里守护。”
李孤冰接道,“如无黑衣人报讯,我也不知大哥有危险。”李孤冰的语气缓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愫在捣鬼——其实这时候的李孤冰甚至已经开始怀疑那名黑衣蒙面人是王文君故意放漏给他报信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也觉得没必要了。
郗道遇落寞之绪甚浓,问道,“在你心中,是辅佐我重要?还是实现你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目标重要?”
王文君却道,“这不是问题所在。”
郗道遇不由得不惊讶,他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王文君,“那什么是问题所在?”
王文君闭眼不语,良久才又睁开双眼,反问道,“陛下还记得罪臣在桂郡治水,发生了一见事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郗道遇当然记得,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前相公门无忌帮他摆平的。
王文君继道,“在文君心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夏侯依更重要!她希望我成为中朝第一人,我就要竭尽所能成为中朝第一人,即使不择手段。如果没有柳籍,一切都不会发生。不错,我本来是想借西壤败战让柳籍下位,同时也让公子霜钟血债血偿,但事情并不完全如我所料,公子身死,柳籍犹然大胜凯旋,功高可谓震主,这时候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不让柳籍存于世上!”
李孤冰闻此怫然怒道,“二哥你!”
王文君闭眼应道,“事实已然如此,孤冰,何必呢?”
李孤冰知道王文君是指他仍将喜怒形于色,但仍忍不住怒气,“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
王文君长叹一声,没有勇气回答。
李孤冰怒而生悲,哽咽道,“咱们三个义结金兰,怎会变成如此?”
王文君摇摇头,哪里又能不悲?“说是义结金兰,我恐怕只是路人罢。”
柳籍闻言愕然道,“二弟,你怎会这样想?”
王文君道,“大哥,你确实待我如孤冰。”
这话柳籍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二弟你…”
李孤冰伤心道,“你说得对,我待你确实不如大哥!因为你心机深沉,我无法坦诚。但我绝对没有当你是路人,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二哥!”
王文君叹道,“既生瑜,何生亮?”
郗道遇失望极了,“文君,你对得起公门爱卿,对得起孤家吗?”
王文君悲道,“罪臣愧对公相,愧对圣上,愧对天下!此乃罪臣一人之过,望皇上明察,饶恕无辜。”
柳籍和李孤冰也即跪下求情。
郗道遇情绪起落过甚,站立不定,竟也颓然瘫坐在玉龙殿上,流泪口呼,“苍天!孤家有何罪愆,你要诛杀孤家的治世能臣?”
王文君自败,郗道遇退无可退,下旨将王文君押入天牢候审。临别前,王文君将一封信交给李孤冰,并道,“交给林拂。”
·
此事毫无转圜。王文君罪名确凿,震动天下,相关人等,收押的收押,恐惧自杀的自杀,不一而足。
李孤冰事后追思,想起那夜潜入府中欲盗取文书时,看见王文君和王依父子同眠,彼时他很不解,此时才猛然醒悟,心中低呼道:二哥去意已决,因念时日无多,又觉有亏,所以想多陪陪依儿!我当时怎么想不到?
他当然想不到。
不止他,在王文君之下,很多人都会惊呼一句想不到。
譬如说龙秋蝉。
龙秋蝉根本想不到事情会演变至斯,此前还暗暗责怨自己不会说话做事,害得柳籍处处受人钳制,后来还因一念之差,致使祁少陵和卓舒双双罹难,他是有多想报复王文君呢?但听到王文君落马的消息,他却和卫朝英等三人一样愕然。
卫朝英和耿新回忽然觉得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王文君,所以回头再想,便觉得相爷每一个安排,每一着棋路,其实都另有深意。
辛垣无兵则知必死无疑了。
龙秋蝉不知如何解开卫朝英三人身上的禁制,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雇了四匹马疾奔。
案情明朗,只是牵涉太广,所以也花了不少时间审判定罪。卫朝英和耿新虽受牵累,但因柳籍念二人忠勇,请收归帐下,并保证会带他二人以戴罪之身将功补过,郗道遇本就怜惜王文君之才,答应柳籍之请。
辛垣无兵为一己私利暗施阴谋,郗道遇震怒无伦,下旨斩立决。
此案家眷皆得免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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