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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貌道,“那饮得。”
翁智摇着羽扇道,“事情可放到最后请教。”
余世英抚了抚长须,闭眼欲睡道,“你们和他热闹,我先睡一会。”
冉惊鸿首次遭遇冷落,倒不局促,笑道,“余前辈这样也能睡得着么?”
北陀笑道,“他是睡仙,他要睡便睡,不用理他。不过,冉公子你只有酒,没有酒杯,要怎么个饮法?”
冉惊鸿拿起酒坛,啵的一声揭开盖子,笑道,“此坛酒名曰夏染秋鸿,不过在这秋初时节,不如管它叫秋染惊鸿。”
北陀笑道,“好名字!好酒香!”
冉惊鸿竟先饮下一口,道,“晚辈先饮为敬,北陀前辈,请!”
冉惊鸿说着将酒坛抛给北陀,北陀接住酒坛,哎哟一声,笑道,“年轻人好生猛,真和尚我差点接不住!”
北陀饮了一大口,递给翁智道,“老四。”
翁智接过剧饮。
北陀喊道,“喂喂喂,少喝点!”
崔貌笑道,“先生饮美酒,只见和尚急。道他是真假?从一数到十。若道是假僧,没有十根发。若道是真禅,无酒便郁卒。哈哈哈。”
崔貌口占一首调侃北陀,随后即兀自而笑,翁智饮到一半,笑意突生,不禁大口喷出,随之也大笑不止。
冉惊鸿想着北陀方才的急状,此时又看北陀憨态,自也大笑。余世英却似真睡了,面无表情。
冉惊鸿笑罢道,“崔前辈好诗力。”
北陀道,“老五,你作一首给他!”
崔貌笑道,“冉公子是斯文人,崔某不敢献丑。”
冉惊鸿道,“前辈谦虚了。”
崔貌闻言看了看睡着的余世英,道,“秋有寒蝉,那…老大亦不小,闻蝉颇觉伤。有情荐薄水,情味不可当。”
崔貌短短四句,情味却深,这第一层要从三四句的突兀结束来解析。突兀作结,便可知中间有故事未言明,或者隐藏在一二句中,外人不可知也。
冉惊鸿听出有故事,却不知确切,按照小二的叙述,应是怀念那离去的两人。
第二层十分明显,是调侃北陀之后又来戏谑冉惊鸿——冉惊鸿送来好酒,崔貌却以薄水反衬,以此告诉冉惊鸿,在他们四人心中,冉惊鸿在亭子里是可有可无的。
冉惊鸿自能领会这层玩笑,朗声一笑,即回敬道一首七言道,“风流不过四十春,白发多时故人稀。借问世间何物好?秋染可敌百年期。”
“冉公子这诗颇有意味,不过倒显得老五狭仄了。”突然冒出的声音,原是闭目养神的余世英开口说话。
崔貌却笑道,“老二,冉公子说的是眼前这坛秋染,不是一时饮干了么?”
冉惊鸿忙道,“饮干了还有。”
崔貌道,“在何处?”
冉惊鸿笑道,“江宁楼。”
崔貌起身道,“那便去一醉方休罢!”
冉惊鸿一揖道,“晚辈有幸,四位前辈请。”
到了江宁楼,崔貌入楼即走去跟掌柜的笑道,“依崔某看,你们的楼主定然不在楼中,若非如此,必不至于怠慢贵客。”
掌柜见是四散人来了,眼睛一亮,但对崔貌的说法很不解,“崔先生,江宁楼怎敢怠慢贵客,不知您何出此言?”
崔貌向冉惊鸿看了看,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掌柜笑道,“他是冉公子,方才已有十分款待,冉公子,您说呢?”
崔貌截道,“不错,他是冉公子。但他不是别人,却是那斗酒胜过大酒徒,又徒手接住玉笛公子的飞刀的冉公子,如此人,若是王君龄在楼中,必会亲自出来迎接。”
王君龄是江宁楼主,个性好客,尤其喜好结交名辈,掌柜自然是深知其事,但听了崔貌之语,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却陪笑道,“崔先生料事如神,楼主出门会见友人,果然不在楼中。”
崔貌道,“不必遣人去通知,崔某教你一个办法,比请崔某题写牌匾更有效果。不过你得先让人安排雅间,再上十坛秋染惊鸿。”
掌柜闻言一愣,“秋染惊鸿?”
崔貌道,“不正是江宁楼的名酒么?”
掌柜惭道,“江宁楼只有夏染秋鸿,并无秋染惊鸿。”
崔貌笑道,“冉公子名唤冉惊鸿,在此初秋天气里,冉惊鸿要饮的酒自是秋染惊鸿。掌柜的,崔某周游江河之间,曾到武昌鹤鱼楼。在此之前,琴绝亦曾光顾鹤鱼楼,鹤鱼楼主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