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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算是交游广阔,盖因他十分的不挑剔,不管来往的是君子还是小人,只要给他好处,他统统不介意。
反正姜大夫和这些人也没什么不同。王姻本想来找姜奔说说话,再逗逗他,还没走近就看到姜奔和一个人在廊下说话,廊下那人连鞋都没穿好,像只狗儿般趴在姜奔面前。
他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扭过头,刚想悄悄退走,就听到那个人兴奋的高声说:“……那爷孙同享一女的事,半点不假!!”
王姻脚下一顿,转身,施施然就走过去了。
廊下两人说得正热闹,一个狼心,一个狗肺,十分不堪。等王姻都快走到他们面前了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说话那人猛然一悚,低头就要避开王姻出去。
姜奔也是一脸警觉。
王姻笑得垂涎,“在说什么呢?也叫我听听!”
他露出这样的形容,姜奔就放松了些,叫此人回来:“继续说。”
王姻做出期待的神色,那人小心翼翼瞄了王姻数眼,看他确实像是“同道中人”,才继续往下说。
王姻听下去才知道是什么事。
原来这人是来告诉姜奔在某家有一对祖孙,孙子新娶的媳妇十分貌美,禀性温柔可亲,祖父久卧在床,孙媳就朝奉食,夜侍寝,非常孝顺。结果祖父竟起了邪念,将青春娇美的孙媳拉到了床上,刚好被孙儿撞见。
孙儿气怒,拔剑要杀了妻子,妻子悲极生怒,喊祖父相救,祖父听到娇声,就喊孙儿放下剑,自陈是他的错,与孙媳无关,孙媳反道孙儿想杀她,她也不想要这个丈夫了,如果祖父不弃,愿侍奉祖父。
孙儿生气,祖父却动了心,孙媳又道,愿与孙儿和离后再嫁祖父,祖父就令孙儿与孙媳和离。结果孙媳归家后竟然不肯履行承诺,祖父命人前去相问:可还记得桃花树下的诺言?
孙媳说:我只记得桃花树下有一老一小两个畜生。
因为是丑事,这家也不肯宣之于众。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到底还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传得颇为香艳。
王姻听了一下午道德沦丧,回去后一晚上胸口都堵得难受。可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一例,姜大夫日日都找人打听些这种事!
这要不是姜奔性情奇诡,就是他另有目的。
王姻忍住恶心,日日去听故事,听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世家传承数百年,树大根深,深宅大院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也都不稀奇。父杀子,子弑父,强占儿媳,翁婿私通,姑侄、叔嫂……等等,多不胜数。
就说王家,王姻都曾听过侄子偷婶娘的,也见过妹妹与姐夫眉来眼去的,其他的当儿子的掂记爹屋里的女人都已经不算事了,往上数,听说他姑姑那一辈也出过姑父与侄女有私情的。
这么说吧,每一代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特别麻烦的人,爱惹事,会惹事,他不招事,事会招他。
酒色财气四个字,个个都会招来杀机。
寻着一日,看姜奔酒醉,王姻捧得他心花怒放之际,道:“某能投在大夫门下,真是祖宗保佑!日后大夫不管有什么事让小的去做,哪怕要我去杀人呢,我都没有二话!”
姜奔睁开眼:“你说的话算数吗?”王姻“醉”得东倒西歪,眼睛都快闭上了,还拍着胸脯放大话:“当然!说了不算,大夫要了我的脑袋去!”
姜奔:“那正好,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王姻:“啊?啊,大夫,大夫说吧。”
姜奔像盯上猎物的恶狼,盯着王姻说:“我要你去告成家。”
成家就是那个祖父威逼孙媳的家族。
乡人听到不平事,愤而上告也是有的。
王姻做出一副震惊样:“可、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做惊讶状奢侈声音:“这成家得罪过大夫?”
姜奔不耐烦的摇头,“不是。你敢不敢去?”王姻像是被逼无奈,壮胆道:“有何不敢?”说罢就要起身,摇摇晃晃的就要出门去告状,完全不顾此时是深夜。
他走出去两步就“醉倒”在地了。
姜奔过来叫了他几声,又踢了他两脚,他都假装醉过去了。
姜奔:“哼!来人,把他抬回去。”
王姻“醉”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醒,刚醒,就有个下人过来催他起床出门。
王姻装傻:“去哪里?”下人又是同情,又是无奈,道:“公子昨夜喝得太醉了,答应大夫去替他告成家。”
王姻:“告成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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