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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假辞色。
听胡泉问,他淡淡道:“就以斗为例吧。”
胡泉问:“这外面的斗,可多得很啊。”
没有一个确定值,他会很焦虑。斗这么多,用哪个斗最合适?
席五道:“这还用我教你们吗?”
完了,这是要他们自己去找斗了。
胡泉总觉得这里头不是这么简单,但先生不肯解惑,他们也只能糊涂着来。
席五说完就让这些人回去了。剩下还在庭院里的弟子睡醒一觉后,发现先生已经在工作了,他们中间少了几个人,连忙回他们的工作间一看,发现少的那几个人每人的屋里都摆着十几个斗。有大有小,有新有旧,还有一袋谷米,倒腾来倒腾去,屋里都进不了人。
剩下的人自然不忿,纷纷骂这些人没有兄弟情谊,背着他们去找先生开小灶!
胡泉头发上还粘着谷壳,手上全是谷子上的土,闻言道:“先生那里还有事要找人做,只是要艰难些……”堵着门骂人的全都是一怔。
胡泉:“不过这事嘛,谁先去找先生要,谁就……”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光了。
胡泉嘿嘿乐:“可算骗走了。”
他以为这些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骂他,结果竟然等到下午都没看到人。他问来给他送饭的下人:“钱丰他们回来吃饭了吗?”
下人说:“没回来呢,饼都做好了,还烧了汤,结果没人吃,放到晚上说不定会坏呢。”
胡泉好奇起来,正好先生出的题难住了他,索性出来找人,他一路走到了街上,没走到市场就看到几个师兄弟或肩背手提,或推车驾驴,带着一大堆不知所谓的东西回来了。
“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他看着排前头那个师兄,似乎打了好几种酱,买了油、醋、盐、糖等物,旁边的一个师兄则是怀抱着许多布包,一看全是扯好的布,再一个师兄推着车的,车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陶瓮,里面有水有酒有油,还有一个拖着驴的,驴身上全是菜和谷米。
几人经过他,都齐齐冷哼一声,不理会。
到了晚上,买回东西的人就更多了,还有个师兄订了一套家什,床榻几柜都有,说是过两天就送来。
他们这些弟子住的几个院子里都乱糟糟的,不得安生。
但这些人都有志一同的守口如瓶,不肯说先生让他们干什么。
几天后,胡泉才从一个人嘴里挖出来。
那人苦着脸说:“先生让我们去市场里买一种货物,然后把它们量化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跑出去买东西了,先生所说的是“种”,显然不是只买一个,而是同种类的都算在内。但什么样的商品才算是同种类呢?标准不同,品种也会大不一样啊。
有的人就买重复了,但他们都自信,自己算出的结果才是最正确的。
这个人就发愁,他买的都是布料,自觉这个应该是很好算的,毕竟布料的种类并不多,应用的标准也一样啊,都是尺寸,价格也一样,要么论工艺复杂与精美,要么论长短。
所以他是最先算出来的,可另一个师兄也算了布,还先他一步把结果送给先生了,然后就被打回来了。
先生说:“你算的是你的结果,我相信在你们之中,一定也有人算的是布,到时你们的结果放在一起,必定都觉得自己有道理。我只要正确的那一个,所以你应该先去找剩下那些也选了布的人,说得他们心服口服之后,再来找我,也省得到时在众人面前丢脸。”
师兄来找他,两人的结果当然不同,于是又换过来去算对方的,结果得出了四个结果。
在他们之中还有人也选了布料,再去问一下,结果更多了。
这人就头痛了,这让他们怎么办?
胡泉听了之后,趁着没人注意时跑去找席五了,进门不及行礼就问:“先生要我们做的,是找出量化的标准吧?”
席五从案几上抬起头。
胡泉急切的说:“就像大王曾经给郑王出的那道题一样!与城等重之物指的是粮食!先生要我们算的,其实不是我们手中之物,而是衡量我们手中之物的东西!”
席五说:“那不成了让你们算钱吗?”钱可以衡量一切。
“不是钱!”胡泉转了几个圈,说:“不是钱!而是……把钱和物联系起来的东西!”他的心中充满了许多东西,却一时说不出来,他扑在席五案前说:“就像、就像我们要算的斗!斗就是用来衡量谷米作价几何的那个东西!对!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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