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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闪烁这句话,大脑像是一张卡住了的盗版CD,这句话的几个字就在那里来回地跑来跑去,后来,我在一个瞬间里明白了那是为什么,因为那种时刻的晕眩,来自身体最深处,已经深得把身体钻出一个伤口的地方——带着外界的风一起
降临,这让我联想起海浪,让我觉得我在坐船。虽然我并没有真的坐过轮船,但我相信,航行就是这样。在甲板上。
他把我的身体变成了甲板。然后我们一起成为海浪。
人们都说,这样的时刻是两个人融为了一体,可我从来不相信这个。我的灵魂像个悬挂在上方的惊慌失措的月亮,悄悄注视着这两个人。海浪把月光搅乱了,或者说,月光照在不平静的浪涛上面,必然会跟着颠簸起来,我的灵魂成了个摇晃的镜头,除了他忽近忽远的脸,什么都看不清。
我们没有融为一体。我们只不过是一起跳海了。
那时候,我十八岁。他问我:“你怕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觉得脖子那里好僵硬。他有点紧张地笑笑,说:“你害怕,就算了吧。”我说“其实你也怕,对不对?”他用力地摇头。我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嘴唇离我那样近,我只要开口说话,就摩擦得到它。我说:“知道你也怕,我就安心了,来吧。”
想想看,那都已经是将近四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们,到底有些不同。至少我们已经能够非常熟悉和安心地跟对方缠绕在一起。其实我还是从心里决定地认为,那是一件坏的事情。因为我总是能在最开心最炽热的时候,听见一阵强劲的风声。它在我们俩皮肤碰触的间隙中间呼啸着,非常严厉的腔调。就像我们龙城的春天里,那种永远不近情理,却脆弱无辜的狂风。那是在白天的时候,他上火车之前。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又去了那间很熟悉的小旅店。我忘记了带身份证,不过前台的小姐还是把房间给我们了。
“**会冲进来抓我们吗?”我笑着问他,“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就把我们带走。”
他看着我,答非所问地说:“这种时候就觉得你真的一点儿没变,就是说,跟高中的时候比,没变。”
“真的一点点都没变吗?”我把自己裹紧在被子里,轻轻仰视着他的脸。
“也变了一些。”他皱皱眉头,在找合适的词汇,“那个时候,你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所有的高兴不高兴都在外面。现在,你的高兴不高兴好像很多都跑到了里面,在这儿——”他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胸口。
“可能吧,”我认真地想想,“也说不上那么夸张。我饿了,我们去吃烧烤好不好?”
原来他看得出来,其实这就够了。
昭昭那个倒霉的孩子居然在敲我的门,“南音姐,我知道你没睡。”
我只好倒抽了一口凉气,起来把门打开,“你又知道了。”
她笑容可掬,灵巧地蹿进来,非常大方地钻到了我的被子里,“因为你的窗户刚才一直开着啊,那盏小灯的光都透出来了。”该死的,我以为我非常巧妙地完成了窃听,结果我忘记了关灯。
刚跟哥哥聊完天,那种鲜艳的神情还在她脸上暗暗地存着余香,让她的笑容看上去轻而易举。“别挤我。”灯光熄灭,房间像一块方糖那样瞬间融化进了黑夜里。我稍微有点用力地对着她肩膀的方向挤了回去。
“谁挤你。你都站了那么大的地方。”有趣,黑暗中单听到她的声音,真觉得是一个男孩子睡到了我的床上——如果忽略他的语气中那种柔软的、喜气洋洋的嗔怪。
“随便你吧。” 我说,“反正明天我就回学校去了,看你明晚还怎么办。”
“真舍不得你呢。”——我原先还以为她根本不会跟人直白的表达感情呢。
“我周末还是回来的笨蛋。” 我继续用力的靠近她,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南音姐,”她安静的问我,“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也写过郑老师的作文,我说的是郑鸿老师,写船长?”
“对啊。那个题目小叔出了快二十年了呢,还真是编执。”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写了什么吗?”她轻轻地侧过脑袋,脸颊的肌肤蹭着我的手臂。
“忘了。”我笑笑,“小孩子,对我来说,高二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说,你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其实这才麻烦呢。”她轻轻的叹气。但是她这种愁苦的语气却让我放了心,既然已经开始认真地为这种事情烦恼了,说明她已经在减减地习惯着家乡的爆炸。
这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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