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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进书房里的褚妖儿开口了。

“二姐姐常说我是孽种。今日父王也骂大哥哥是孽种，我想问问大哥哥，被骂孽种，是什么感觉？”

闻言，禇岳岩浑身一震，不知该怎么回话。

是了，从小到大，几乎是从能够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听着褚悦容对着褚妖儿一口一个孽种喊了十几年。

“孽种，这么磨磨蹭蹭干什么，我喊你你听不到吗？”

“孽种，你这条项链不错，好漂亮，我很喜欢，你快点把它给我。”

“孽种，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连游个湖都不行，你就不要再喜欢小相爷了，人家都已经拒绝你了，你还死缠着人家，人家是根本看不上你的。”

“孽种……”

从来没有哪一天，是不会听到褚悦容喊褚妖儿孽种的。

孽种，孽种，孽种。

自先王妃逝世后，褚妖儿在褚王府里成长了多少年，褚悦容就喊了她多少年的孽种。

甚至喊得就连私下里，褚王府的奴仆们都是会说，今日二小姐有没有喊小郡主孽种，如果喊了的话，会是第多少次。

而他作为褚悦容的亲生兄长，对“孽种”二字早已免疫到不能再免疫。

可今日，被喊了多年孽种的褚妖儿，却来质问他，被自己的父王喊做孽种，是个什么感觉。

禇岳岩脸色猛然变得涨红，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握了起来，连青筋都是要暴突出来。

孽种。

孽种！

他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来，褚妖儿是怎么一天天的煎熬过来的。

别说她还只是被同父异母，只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姐姐给辱骂；他如今却是被完全继承了血脉，自己真真正正的亲生父亲给怒骂！

这种滋味，只有真正的体会了，才会明白其中的痛楚。

顿时，禇岳岩目光沉沉的看向了褚王，眸中思绪复杂而紊乱，直看得褚王浑身更是僵硬。

见禇岳岩有些失态了，自己挑拨这父子两人关系的目的也是已经达到了，褚妖儿轻轻一笑，笑声微冷，让得这上午原本还很是温和的空气，陡的就变得凉了。

冰冷刺骨。

周围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不知道小郡主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只知道的是，小郡主生气了，这是在发火了。

发火中的小郡主，千万不能惹！

一笑过后，褚妖儿转眸再看向面前僵硬着身体的褚王，目光无比的清澈平静，宛如是一潭静水一般，完整的倒映出褚王的狼狈：“今日的父王，就好比平日里的二姐姐，二姐姐骂我孽种，父王也骂了大哥哥是孽种。果然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有其父必有其女，二姐姐她，可真是得了父王的真传。难怪所有人都认为，大哥哥不像是大哥哥，二姐姐才最像是二姐姐。”

说完了，褚妖儿随手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玉瓶，里面乘装着三颗乳白色的丹药，正是昨日她所炼制出来的固灵丹。

她随手抛向了褚王，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襄音立即亦步亦趋的紧随在她身后，院落里的奴仆们也急忙的行礼：“恭送小郡主。”

眼睁睁看着褚妖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一阵风一般什么也没带走，褚王依旧是僵立在原地，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她刚才所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大哥哥不像是大哥哥，二姐姐才最像是二姐姐”？

这话……

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悦容是他亲生的，岳岩才不是他亲生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褚王眸中一滞，回头看向书房中的禇岳岩。

便见此刻的禇岳岩，也是面色阴沉，一张俊容上犹自有着因被骂孽种而产生的怒意，也是正看着褚王。

显然禇岳岩也是将褚妖儿这句话给听进了耳中。

双方的视线都是极富探究的复杂，父子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片刻都不曾有任何的动静。

而那边，已经离开了褚王寝居的褚妖儿两人，沿着原路返回，经过了先前遇到褚悦容的那个湖中亭的时候，见其中再没有那正愉悦喂着鱼食的人，襄音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小郡主，你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二小姐最不像二小姐才对啊。”

就二小姐那个德行，太子殿下来之前，成天只知道勾引锦州城里有貌有才的男人，幻想着自己能够嫁个好男人，日后幸福美满一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