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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一看见老朋友站在门口,就想把针线活藏起来,可是朱(我那个熟人的名字)看到了一切,他说:‘见鬼,杰克,你在干什么呀?老婆呢?你这是干什么活呀?’可怜的杰克很不好意思,他说:‘我知道这不是我干的活,可是我那可怜的老婆在工厂里;她早晨五点半就到那里去,一直要工作到晚上八点钟,回家时已?累得啥也不能干了。所以只要是我能做的,我就得替她做。我没有工作,已?三年多没有工作了,我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事情了。’说着就痛哭起来,他说:‘不错,好心的朱,这地方女人和孩子有的是工作,可是就没有男人的工作。要找工作真比在街上拾100金镑还要难。但是我从来不愿意相信你或别人会看到我替老婆补袜子,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我老婆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我害怕她会病倒,那样一来我就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了,因为她早就成了家里的男人,我却成为女人了。朱,这工作可糟糕呀。’他接着又伤心地哭着说:‘以前可并不是这样。’朱问道:‘可是,杰克,告诉我,这些时候没有工作,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杰克回答道:‘我告诉你,朱,凑合着活下来了,可是也真难过呵。你知道,我结婚的时候有的是工作,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是懒汉。’朱说:‘可不,你哪里是懒汉。’杰克说:‘我们的家曾?布置得很好,那时玛丽也用不着工作,我挣的钱足够我们两人用。可是现在什么事情都颠倒过来了;玛丽得出去工作,我只好留在家里看孩子,扫地,洗衣服,做饭,补衣服。我那可怜的女人在晚上回家的时候总是累得动也动不了。你知道,朱,一个过惯了另一种生活的人,这日子真难过呵。’朱回答道:‘是呵,真不容易。’杰克又开始哭起来;他说,要是他没有结婚,或者根本就没有生下来,那该多好;但是他和玛丽结婚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杰克说:‘我为这些事情哭过不知多少次了。’先生,朱后来告诉我,他听了这些话以后,就用他所有从小在工厂里学会的骂人的话咒骂工厂、厂主和政府。”还能够想像出一件比这封信里所描写的更荒谬更不近情理的事情吗?但是这种使男人不成其为男人、女人不成其为女人、而又既不能使男人真正成为女人、也不能使女人真正成为男人的情况,这种最可耻地侮辱两性和两性都具有的人类尊严的情况,正是我们所赞美的文明的最终结果,正是几百代人为了改善自己和自己子孙的状况而做的一切努力的最终结果!眼看着人们的一切勤劳和努力到头来都成为笑柄,我们只能对人类和人类的命运本身感到失望,或者承认人类社会以前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时走错了道路。
我们必须承认,两性间的关系之所以这样完全颠倒过来,只是因为这些关系一开头就建立在不合理的基础上。如果说工厂制度所必然造成的女人统治男人的现象是不近人情的,那末?来男人统治女人的现象也应该认为是不近人情的。如果现在的女人,像过去的男人一样,把自己的统治建立在她谋得了大部甚至全部家庭公共财产这样一件事实上,那末财产的共有就不是真正的,不是合理的,因为家庭的一员以自己担负了大部分的责任而矜骄自夸。现代社会里的家庭正日益解体这一事实,只不过证明了维系家庭的纽带并不是家庭的爱,而是隐藏在财产共有这一外衣下的私人利益。G当孩子们不像上面所说到的那样只给父母饭费而要赡养他们的失业的父母的时候,也发生同样的相互关系。霍金斯博士在关于工厂劳动的报告里证实了这种关系是很常见的,在曼彻斯特这种事情更是屡见不鲜。正如同在另一种情况下女人是一家之主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就是一家之主。艾释黎勋爵在他的演说(1844年3月15日在下院发表)中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一个人因为他的两个女儿上酒馆而责骂了她们,她们却说她们已?被训得烦死了:去你的吧,我们还得养活你!也应该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果实了。她们丢开父母不管,从父母家里搬了出去。
在工厂里长大的未婚女人并不比已婚的好。一个九岁起就在工厂里做工的女孩子自然是不熟悉家务的,因此,所有的工厂女工在这方面都完全是外行,都不会管理家务。她们不会缝纫,也不会编织,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她们连最普通的家务都不熟悉;至于怎样照顾孩子,她们更是一无所知。“工厂劳动调查委员会报告”举了几十个例子来证明这个事实,而关于郎卡郡的报告的作者霍金斯博士则发表了以下的意见(“报告”第4页):“女孩子们没有?过仔细考虑就很早地结了婚;她们没有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熟悉家庭主妇的最普通的责任,而且即使她们有了这一切,她们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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