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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前进
6月中旬,作协总务科代我买了去黑龙江哈尔滨的火车软席卧铺,并且特地选了一位转业军人陪同去,他也坐软卧。这可真是特殊的照顾。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车票钱全要我自己支付呢?按常规,犯人应该由主管司法公安出钱,“解差”的旅费,更不应该由我这个“犯人”来支付。
之八:介绍信
到###拿介绍信,却写着“撤销职务,取消级别,保留作协理事名义,下去体验生活从事创作。可从事创作,就不给工资。如参加工作可以重新评级评薪……”为什么这么变?没有人向我解释。
如果我在下面果真能够刨作,谁能批准哪个刊物能发表我的作品?又有谁胆敢照常例支付我稿费呢?我只能靠陈明的每月28元钱的生活费生活了。
我下决心,什么也不说,不问,带着这张“通行证”,壮胆下去,沉在人民中去,和人民在一起,总有一天能和人民一样光明磊落地生活……
“向左村”(1)
陈明向到来的丁玲描述:汽车在一米多深的雪中碾开一条道,就像在原始的冰山雪谷中行走。我们这些拿笔杆子的人,几天就在亘古荒原上亲手搭起了马架棚子。
王震将军向“右派”们训话:一个人右了,怕什么?还可以变左嘛!你们这个新居民点就取名叫“向左村”。
丁玲决定去北大荒,作协的负责同志和她商量:“你名气太大,下去是不是改个名字方便一些?”丁玲果断地谢绝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丁玲就是丁玲。”
1958年的北大荒下了几场大雪,冰雪荒原,积雪深达一米多。春暖花开,积雪融化,对于等着开垦的荒原来说,等于下了一场春播时节的及时雨。这年6月,丁玲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一大箱书,由一位转业军人陪同,从北京出发,第一站到哈尔滨。在黑龙江省文联的一间会议室里,第一个来接待她的是文联主席延泽民。延泽民是陕北人,讲一口陕北话,丁玲一听这口音,就感到分外亲切。他紧握着丁玲的手自我介绍说:“我叫延泽民,曾在延安党校三部同陈明一起学习过。”接着。他又问:“你怎么也来了?”
丁玲回答:“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我希望到北大荒来。”
稍事休息,延泽民就派人安排丁玲的住宿,不凑巧,南岗国际旅行社已经客满,陪同人便驱车去道里,让丁玲住进了马迪尔旅馆。丁玲在这座俄罗斯风格的建筑中,百感交集。这不就是1949年她出国参加世界和平理事会,路过哈尔滨时曾住过的豪华旅馆吗?再仔细打量,就连现在住的房间,也正巧是9年前她住过的那间。历史真会开玩笑。延泽民来了,邀丁玲在哈尔滨多待几天。此时,她哪有闲情逸致。只休息了两天,就乘火车前往密山。
丁玲到达密山车站是凌晨6点钟。虽然是6月,北大荒清晨的寒气,仍然冷冽刺骨。
离机关上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丁玲漫步从车站走出来,挤在人流中。她突然感到心跳了:“该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吧?我的脸上不是打上了‘金印’吗?”很快她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擦肩而过的人群,都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好像都是老战友,完全像战争艰苦年代在部队上一样,为了一个目的,从四面八方走到一起来。她的一颗滚烫的心,又回到人民火热的熔炉中来了。
她不安地等待着去会见王震同志。
1936年12月,她随###同志从保安到定边的前线指挥所,在那里认识了王震同志。她一进窑洞,就听到一口湖南腔大声嚷道:“听说来了个女作家,欢迎!欢迎!”但现在,就要在这革命胜利的土地上,在这向荒原进军的“前线指挥所”里,去会见铁道兵司令兼国家农垦部部长王震,而且是来到他的治下接受劳动改造的。“尊敬的将军,将用怎样的态度对待我呢?现在我成了革命的敌人,我是阶下囚。我将怎样和他开始谈话呢?”丁玲的心潮不安地翻滚着。从“五四”时期就勇于披荆斩棘,面对一切艰难险阻毫不退缩的丁玲,此时此刻,真的感到有些胆怯了。这是一种蒙受不白之冤,而又不容分辩洗刷而产生的难言的胆怯。
上班的时间到了,她来到密山农垦局的一间办公室。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高声的朗笑,朝办公室走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