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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之下,千乘如云,万骑如雨,这是燕、代之地的无敌兵锋。尤其是那些白马义从,个个精神抖擞,昂然肃立,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
公孙瓒头缠着白布,身穿白银铠甲,外套一件雪白的战袍,背后一袭白色的披风随风招展,全身素缟,神色显得格外凝重和悲戚。
他慨然走上主将台,朝台下望去,全场将士屏住了呼吸,齐齐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霎时无声。
他接过边上侍卫递过来的三柱香,虔诚的拜了三拜。慷慨而洪亮的响遍全场:
“臣闻皇、羲以来,君臣道著,张礼以导人,设刑以禁暴。今车骑将军袁绍,托承先轨,爵任崇厚,而性本**,情行浮薄。昔为司隶,值国多难,太后承摄,何氏辅朝。绍不能举直错枉,而专为邪媚,招来不轨,疑误社稷,至令丁原焚烧孟津,董卓造为乱始。绍罪一也。卓既无礼,帝主见质。绍不能开设权谋,以济君父,而弃置节传,迸窜逃亡。忝辱爵命,背违人主,绍罪二也。绍为勃海,当攻董卓,而默选戎马,不告父兄,至使太傅一门,累然同毙。不仁不孝,绍罪三也。绍既兴兵,涉历二载,不恤国难,广自封植。乃多引资粮,专为不急,割刻无方,考责百姓,其为痛怨,莫不吁嗟,绍罪四也。逼迫韩馥,窃夺其州,矫刻金玉,以为印玺,每有所下,辄皂囊施检,文称诏书。昔亡新僭侈,渐以即真。观绍所拟,将必阶乱。绍罪五也。绍令星工伺望祥妖,赂遗财货,与共饮食,克会期日,攻钞郡县。此岂大臣所当施慰绍罪六也。绍与故虎牙都尉刘勋,首共造兵,勋降服张杨,累有功效,而以小忿枉加酷害。信用谗慝,济礤无道,绍罪七也。故上谷太守高焉,故甘陵相姚贡,绍以贪忄林,横责其钱,钱不备毕,二人并命。绍罪八也。《春秋》之义,子以母贵。绍母亲为傅婢,地实微贱,据职高重,享福丰隆。有苟进之志,无虚退之心,绍罪九也。又长沙太守孙坚,前领豫州刺史,遂能驱走董卓,扫除陵庙,忠勤王室,其功莫大。绍遣小将盗居其位,断绝坚粮,不得深入,使董卓久不服诛。绍罪十也。昔姬周政弱,王道陵迟,天子迁徙,诸侯背畔,故齐桓立柯亭之盟,晋文为践土之会,伐荆楚以致菁茅,诛曹、卫以彰无礼。臣虽�1�7茸,名非先贤,蒙被朝恩,负荷重任,职在�1�7钺,奉辞伐罪,辄与诸将州郡共讨绍等。若大事克捷,罪人斯得,庶续桓、文忠诚之效。”
一片讨伐檄文读完,台下已是吼声如雷。
“斩杀袁贼,以振朝纲!”。
喊声响彻云霄,震动了整个蓟城南门。
公孙瓒眼见台下将士战意滔天,满脸自豪之色,正要拔剑而出,下令出兵。
“慢!公孙将军请慢!”
一长串高呼声自城门口传来,接着数百名骑兵自城门口奔涌而出,疾奔主将台而来。
疾奔而来的那群人,簇拥着一名红袍官员,正是大汉太傅刘虞。
眼见刘虞已经率众奔到主将台下,登台而来,公孙瓒脸色微变,暗骂了一声晦气,强装着笑颜迎上了刘虞一拜:“末将公孙瓒拜见太傅。”
刘虞紧走几步,奔上去扶住公孙瓒,急声道:“伯圭,不可开战啊,这一战下去,得损耗多少钱粮,死伤多少士兵啊,如今天下扰攘,四海纷乱,幽州和冀州的百姓经不起折腾了啊。”
公孙瓒脸色微愠,愤然道:“袁绍狼子野心,未经朝廷任命,擅自多冀州之位,滥杀朝臣,逼死韩州牧,如今又暗杀我弟,其罪孽滔天,死有余辜,家恨国仇,公孙伯圭岂能坐视不理?”
刘虞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微微叹气道:“袁绍之错,我自会请朝廷治罪,只是这战端不能开啊,我等不能因一时之愤,让生灵涂炭,万民流离失所啊。”
公孙瓒冷笑道:“朝廷治罪?如今的朝廷是谁?朝廷就是董卓老贼,皇上可有半句能做主?你让董卓老贼来主持公道,拿袁绍治罪,何其荒唐?太傅一向和袁绍来往密切,袒护袁绍情有可原。只是袁绍那贼杀我胞弟,此仇,公孙瓒非报不可!”
“你,你,你……刘虞顿时气结,指着公孙瓒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厉声喝道,“本官身为朝廷太傅,幽州牧,命令你不可出兵,静候朝廷旨令!”
公孙瓒眼中精芒大盛,冷冷的说道:“恕难从命!”
说完便不再理会刘虞,大步流星的走下主将台,跨上白龙马,手中长槊一举,怒声吼道:“出发!”
随着帅旗舞动,信旗层层传动命令,严纲率着三千白马义从,滚滚而出,直奔南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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