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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花人独立”,说自己和她是“微雨燕双飞”。她争辩说,我才二十岁,这朵花还没落呢!
2关帷意图中饱私囊被陆德源察觉,不得已铤而走险,连夜进太湖招了湖匪来陆家放火抢劫,趁机毁了罪证。火中关帷救出陆德源
陆丽娘虽还不算大,可陆德源却感到老了,这正是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过一秋、一辈催一辈啊。
陆德源六十三岁的小生日,无意操办,只请了乡间自小一起长大的三位老叟来家做客。就坐时,陆德源坐了首座。以下就坐,当按年龄。孰料三个皤然老翁,尽然须眉皆白却都说自己年长。争执不下,众推寿星论断。陆德源看了看他们,说各位老翁序齿行令,最年长者上座。
三个只会乡音的老叟,就操着这吴语行起令来。
一个老翁说:
东天日出亮赤赤,
照见我须牙雪雪白。
盘古皇帝分天地,
吾替伊掮曲尺。
吴语“亮赤赤”为亮堂堂之意,“伊”为他之意,此老者是说,盘古开天地之时,他就为盘古扛过丈量天下的曲尺了,既是如此,那老翁的岁数当是千秋万岁了。
第二个老翁说:
东天日出亮赤赤,
照见我须牙雪雪白。
王母娘娘蟠桃三千年拨一只,
是吾吃过七八百。
拨,吴语是给的意思。王母娘娘三千年才给一只的蟠桃已吃过七八百只了,由此一算,此翁当是两百多万岁了。
第三个老翁说:
东天日出亮赤赤,
照见我须牙雪雪白。
吾亲见你两家头搭鸡屎,
又来罔话骗我老伯伯。
吴语“你两家头”即你们两个人的意思;“罔话”,瞎话的意思;“搭鸡屎”,小孩子尿尿和烂泥。此令之意是,你俩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亲眼见你们自小在一起尿尿和烂泥,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居然也想用瞎话来骗我这个老伯伯。
众人捧腹大笑,遂请“老伯伯”坐了上座。
酒过几巡,坐在陆德源身边的“老伯伯”轻声地问他:“陆老爷,你家这次收租,为何要让农人以银两交纳?”
“哦!”陆德源一惊,他并不知这个变故。“啊呀,佃户们要粜了谷再以银两交纳,实是苦不堪言呢!”
事后,陆德源悄悄地问了个同关帷一起去乡间收租的家人可有此事。家人看着陆德源,点点头。
“为什么?”陆德源动怒了。
家人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同去的人,私下里议论,说是关管家意图中饱私囊。”
陆德源大感意外,他吩咐这个家人,此事别再和别人说起。下午,关帷刚回来,陆德源就到账房里找了关帷。听陆德源问起为何着乡民以银两交纳租子的事时,关帷大吃一惊。
那次在马寡妇的酒店里,马寡妇要他未雨绸缪,替自己多着想着想,他心里就已一动。和陆丽娘成亲的梦已然幻灭,自己在陆家今后会怎样,真个是说不清了。只有乘沈万三和陆丽娘去苏北还没回来,下手捞一把,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有个退步。想来想去,他想到了收租。万万没想到,这还没怎么得手,陆德源就知道了。面对着陆德源的追问,情急中他只有往佃户们身上推。
“老爷,是这样,有些佃户,租米已粜,小人不得已而以银两收之!”
“吾亲见你两家头搭鸡屎,又来罔话骗我老伯伯。”对关帷的信任大为衰减的陆德源,不知怎么想起了那“老伯伯”行的令来。你可以骗我,但我不能被你骗。
“那,这些所收银两,都上账了没有?”陆德源精明地一步不放。
巨商沈万山 /吴恩培
四十五
关帷不得已地指指抽屉:“都已上账,喏,账本都锁在这里面,老爷可以过目。”事实上,这根本没上账。他正盘算着要是陆德源查看这些账簿怎么个应对时,没想到陆德源一伸手:“那好,你将这只账台的钥匙给我!”
关帷看着陆德源,从身上缓缓地解下钥匙。陆德源接过,握在手里,接着转身走出账房间。
关帷看着陆德源的背影,猛然站起。他发觉他已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一旦明日陆德源拿去这些账簿,他的一切谎言都得穿帮。
怎么办?怎么办?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只有铤而走险了。
金钱并不是个坏东西,对善良者,它是善良的原因;对罪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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