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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征隆跨下的红马亦是罕见的良驹,也唯有他的马可以赶上司空夜的黑马茶蘼,一段路程之后,他二人已将后面的人远远的甩开。
“伤可好一些了?”没有了后面的耳朵,他说话自在多了,没有人前那副内敛的模样,言语中多了几分暖意。
“好多了,多谢关心。”
“本以为你跟着队伍回云南了。”
“先是回太湖了。”司空夜笑笑,经过这些日子,她对他的表情亦不再若初见的客套疏离,而是一径的从容淡定。“怎么突然会去杭州?”
“是有个约会。他……”他开口,却欲言又止。他回头看她,虽路途遥远,奔波辛苦,可仍是一身清爽,竟似没有沾染到一点风沙。她戴着那张人皮面具,虽五官平淡,却仍是玲珑剔透,皎洁非凡。他目光一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是我极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察觉他的异状,司空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换了个话题:“怎么突然把她带上了?”
叶栖眉,寒极门的随从,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窥伺他与她的人,亦是那日太湖竹林中被她下了嗅蛊的黑衣人之一。那日里她虽没有开口,隐在众人身后,她仍是记得她的身形,再加上嗅蛊的味道,可以断定,叶栖眉是玉音门埋在寒极门的眼线。
“带着她,去证实我的猜测。”寒征隆笑。她是奸细这件事,早在她第一次在暗中跟踪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现了。一直不点破,由着她往外传递消息,也是为了利用这颗插进他腹地的棋子,反制幕后控棋者。但是,任何反击都不做,并不是他的风格,等时机到了,他亦会出手。
司空夜点头,没有说什么。
一黑一红两匹宝马,斯棋逢对手一般,在官道上并驾齐驱,风尘滚滚的向前疾驰。骑马的两人,一个俊朗伟岸,一个剔透玲珑,面带微笑,任由得爱马你争我夺,心情似颇为快意。
到日薄西山,已看得见杭州城门。他们在城门前勒马,抱拳告别,一个往南去相思林的产业,一个往北,去寒极门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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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断桥。
五月末,已是进了梅雨季节。烟雨迷蒙,烟柳笼纱,映衬着西湖山色空蒙,青黛含翠。因着细雨,此时游湖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打着油纸伞,立在湖边观赏,却不知,也成了这潋滟风光的一隅。
断桥边一座水榭,青瓦朱栏,飞檐翘角,清雅之极。水榭中只站着一人,悠闲的站姿,却散发出刀锋一般的狂放。着一声玄色锦衣,深情慵懒,双手背在身后,深邃的双眸远眺湖面。
路人不是不想进水榭避雨的,可远远的看到这玄色背影,便纷纷走避开来,知道这是不好相与的江湖人,或者一场生死相斗便在眼前,还是避开为妙。
那人站得久了,闭上双眼,略微将头仰起,感受绵密的雨丝轻洒在脸颊上,感受江南细雨的温柔。
寒征隆远远走来,见到的便是这幅情景。
“归鸿。”他踏进水榭,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微笑着等待傅归鸿转身。
“征隆,许久不来江南了,五月的西湖细雨,令人怀念呢。”傅归鸿仍是闭着眼睛,任晶莹的雨珠缀上他的睫毛。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风花雪月感兴趣了。”见他没有转身的意思,寒征隆举步走向围栏,停在他身边,目佻远方。“现在你,已经每日悠闲的要去舞文弄墨,多愁善感来打发时间了?”
傅归鸿仰天大笑,那笑声远远的朝湖面传播开去,似在昭告他的心情及其舒畅。许久,他停下来,也不再闭着眼,微笑的看着寒征隆。
傅归鸿是个俊美到魅惑的男子,他有一双妖异魅惑的凤眼,深墨色,当人被他凝望着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为他所迷惑,痴痴的想要靠近他,跟从他。
很多年前,那双凤眼,是玉音门主人的标志。
“这几年,我的确过得悠闲。”他似自嘲般摇头。“你呢?”
“一如既往。奔波,身不由己。”低叹一口气,寒征隆自信的笑容中参杂了一丝疲倦。“告诉我,弃江山而选美人的感觉怎么样?”
“心满意足。”傅归鸿笑着回答他的问题,立刻,毫不犹豫的吐出这几个字,不是豪言壮语,没有满腔抱负,他的笑,平淡而隽永。
寒征隆闭上眼摇头,似不愿相信,傅归鸿这般惊世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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